付野双目猩红,马上靠近他,几乎要将耳朵贴至云稚脸庞。
“啵!”
云稚探头,在觊觎已久的那两片薄唇上亲了一下。
轻柔的触感如同羽毛一般,轻飘飘从唇上拂过。
付野呆愣住,好似一瞬间被夺走了心神。
“……让你不给我亲,讨厌。”
云稚满足了,放开付野,跟他说再见,并告诉他房间里有写好的信,让他可以去看。
手术室的大门紧紧闭合,红灯亮起。
付野守在门外,一种恍惚的不安感时刻笼罩着他。
没有几分钟,医生出来,神情默然,轻轻摇了摇头。
付野心头一痛,仿佛被抽掉了灵魂一般站在原地。
刹那间,剧痛无比的哀伤排山倒海般袭来,好似要生生压折他坚挺的脊梁。
无数场景如走马观花一般闪过,付野身形一动,再也无法承受一般,猝然单膝跪地。
巨大的痛苦将他淹没,伴随而来的,是从前被不知何故忽略的一些细节。
一本无形之书,就此在他眼前一页页翻开……
不知过了多久,傅从心步履踉跄,匆忙着赶过来,看到病房门口的灯已经灭了,只有一道身影半跪在门前。
“付……”
不等他开口,付野身形如鬼怪般快速闪显至身前。
傅从心缓慢低头,看到一把刀,贯穿了自己的腹部。
付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眼底不见半分温度,整个人都散发着死一般的气息。
他看着走廊随着匕首抽走带出的鲜血,逐渐扭曲、破碎——
世界在他面前彻底坍塌。
一道嘀嘀嘀的机械音响起,暴躁地叽里呱啦说了什么,付野一个字都不听。
最后,黑暗覆盖全部。
再睁眼,他回到了手术前与云稚坐在露台上说话的某天。
可那道机械音如同挥之不去的魔咒,它说,这是命运。
付野不信命!
狗屁的命运,他只信自己。
第二次,专家在飞机上,云稚再次进入手术室,残留有记忆的傅从心躲避不及,付野一刀了解了自己。
世界坍塌,剧情再次重来。
第三次,他们克服重重困难,专家下了飞机,可云稚还是在前一天夜里病情恶化起来。
就像那道电子音说的“命运”一样,好似无形之中有一双大手操纵着一切,谁都无法从既定轨道中逃离。
最后那晚,付野在绝望之中,没有让任何人靠近,独自握住云稚的手,与他说了一会儿话。
云稚劝他,说人固有一死。
还说他累了,想要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