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合同。
过了几秒,又重新划开手机。
他指尖轻轻捻动,而后将一串数字,发给设计师。
……
今天上午有KS的面试。
流程是先一面,一面通过的人再进行笔试,而后是二面。
再次踏上这座高楼,却是跟之前截然不一样的心境。
前台先纷发了面试登记表给候选者们填写,季舒楹接过一张,道了声谢,朝旁人借了一支笔,而后找了张休息区的桌子,坐下,包放到一边,低头仔细填着。
“……舒楹?”
一个不确定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季舒楹抬眼看过去,年轻女生,蓝衬衫,牛仔裤,笑容大大咧咧,在记忆中搜索出相关的画面——法学三班的团支书,陈怡宁。
之前研一住校时,她跟陈怡宁刚好分到了同一间双人宿舍,对方给她的印象是个爱干净讲卫生的姑娘,经常结伴一起去上专业课。
不过后来研二她从学校宿舍搬出来,在外面住了,跟对方的联系就少了许多。
“陈怡宁?”
季舒楹迟疑着叫出对方的名字。
“没想到真的是你!”
陈怡宁惊喜道。
实际上,她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季舒楹,无他,外貌实在太出众了。
“你也来KS面试吗?”
难得在陌生的地方看到同班同学,陈怡宁忙不迭地坐过来,一边问一边打量着季舒楹。
对方今天穿了OL装,绸缎似的长卷发垂落,法式飘带衬衫,低饱和度的配色,极具高智感,第一颗扣子解开,锁骨上一条DIVAS'DREAM系列的绿松石项链,高级低调,半身裙勾勒出柔美曲线,薄背挺拔,天鹅颈,气质更是鹤立鸡群。
在学校时从来不觉得阶级有异,来到社会才发现人与人之别差别有多大。
陈怡宁视线停留在那条项链上,暗叹人比人气死人。
同样是快要毕业的实习生,自己还一身学生气,人家打扮得比她干练优雅太多,更像一名律师。
季舒楹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不是去了君德吗?”
陈怡宁不解,之前班上填就业表时,她有注意到季舒楹去了一个大所。
“我知道了,是不是跟我一样跳槽的?”
陈怡宁自觉了解内幕,压低了声音道:“我也是,我原来那个事务所,太不把实习生当人了,真的是纯种牛马,每天都要加班到晚上十一点。”
“而且那个带教,真的不是个东西,天天都团建聚会,就拉着我们这群实习生去敬酒,我听我同事说,还有人被私下骚扰了,长得好看的一个都没放过。”
陈怡宁义愤填膺,说着还仔细看了季舒楹一眼,“还好你不在,不然像你这么好看的,肯定要被那个垃圾带教拉去天天参加酒局。”
“所以我天天都在刷各种招聘消息,一看到KS放出了实习生的招聘,立马就报名了。”
虽然两人之前呆的律所不是同一家,但经历出乎意料的有些相似。
“你填面试登记表了吗?”
季舒楹问。
陈怡宁摇了摇头,“还没有,我来迟了。”
她去找前台领了面试登记表,坐在季舒楹旁边,也填写起来。
登记表填好之后,交给前台,按照顺序叫号,季舒楹一边等待一边跟陈怡宁聊天,中途还收到了于惠加油打气的消息。
【今天上午出外勤了,没办法在现场[叹气]】
【相信你小舒,不要紧张,你是最棒的。[握拳]】
被学姐感染,季舒楹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回复:【承学姐吉言,我一定可以!】
面试是先单独面试,而后无领导面试,六个人一组。
面试官总共两男两女,这个配置,在其他律所都很少见。
而且,其中一名女性面试官,似乎怀孕了,肚子有些大,季舒楹仔细观察了下,其他三个人似乎都隐隐以这位面试官为首。
看起来,这位女性面试官应当是身份最高的。
果然,接下来的点评和质证环节,也证明了季舒楹的猜想。
面试官们观察着他们方才的表现,按照顺序,依次提问。
“你会如何平衡家庭和工作?”
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问题,季舒楹侧头看了一眼,出乎意料的,被问到这个问题的人,竟然是个男性。
而提问的,便是那个女面试官。
最后一组面试结束,中场休息,候选者们喝水的喝水,吃饭的吃饭。
陈怡宁见到季舒楹,先观察了下四周,而后小声道:“你注意到了吗,有个面试官看起来好像都孕晚期了,还在坚持工作,好辛苦啊。”
季舒楹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都说红圈所工作强度大,这样看真的名不虚传。”
陈怡宁咋舌,又道:“我全程没有被问到婚育的问题,我就问了一下那个考官,为什么不问我们婚育情况,你知道那个女面试官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她说,这不是考核员工能力的问题,不需要问。”
陈怡宁回想起当时那位为首的女面试官双手放在桌上,合拢微笑回答的画面,都有些崇拜,“好酷啊,希望我入职之后,能分配到这样的leader下面做事。”
季舒楹想的却是。
好酷。
她以后也想做这样的leader。
……
两人一起下楼吃完饭,又回到33楼,等了会儿,一点钟,上午的面试结果出来了。
不出预料,两人都进了下午的笔试。
一点半,准时开始笔试。
笔试的题量有些大,足足长达两个半小时,除此之外,英文占比也不低,除了中翻英,英翻中,最后涉及实务的情景模拟题也需要用全英作答。
季舒楹心态还算好,毕竟她英语书写和口语能力都不错,最近也一直在复习和临时抱佛脚 ,本科四年加研究生两年打下的基础也足够扎实。
陈怡宁不一样,她考研时是跨专业考的法学,相对而言基础薄弱一些,笔试过程中就有些崩溃。
笔试一结束,出来,跟季舒楹撞上面,陈怡宁就哭出了声,“好难啊……怎么会这么难啊……”
“感觉我这两年全都白学了,什么都不会……”
看陈怡宁一脸崩溃,季舒楹赶忙安慰了两句,并转移话题,“毕业典礼你要回去参加吗?听说晚上好像还有班级聚会。”
等电梯的间隙,两人聊了会毕业典礼的事,身旁却忽而有嘈杂的争论声,愈来愈大。
“你既不是S市本地人,本科也不是五院四系,英语也烂,凭什么能跟我们一样过面试,不会是走后门了吧?”
说话的是一个壮壮的男生,穿着不太修身的正装,颇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