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第二天就有话可说了,不知是谁走露了消息或者是我们中出了叛徒,学校知道了这件事,而且全校师生在私地下的传言是:「张浩偷了小王老师的大姨妈」。
于是,张浩被校教导处找去问话,接着是通知家长到校,接着就是张浩被他爸按倒在学校走廊里打屁股,接着就是张浩杀猪似的嚎叫,接着就是老师们乱纷纷上前拉架。
他被痛打的那一刻,我们心中的浪漫全化作了河底里的泥砂,以至于我们几个月不敢想这种事,非但不敢想,有些所谓的进步学生甚至躲着张浩,学校里女孩更是没人敢搭理他,用我们班长的话说:「他就是一个臭流氓,和他说话别人会以为和他有关係呢。」
我们那个年纪所接受的教育,完全是背离人性的,一但你犯了错误,同学间都把你当做坏人,我们那时的思维是直线型的,在是非观里只有好人与坏人的二维观。我们那时根本不懂得怎样与人相处,一旦听说你被学校处理了,在心里就认定你是个坏蛋。
自那以后张浩象变了一个人,在校很少和班里同学说话,看我们几个也是一种仇视的目光,我们虽然都赌咒发誓没有告密,但不信任和猜忌就象温疫一样在我们中扩散。
我大学毕业那年见过他一次,当时是在肯德基里,他正满脸幸福地喂身旁的男孩吃薯条。
我惊喜地喊他:「张浩,好久不见了。」
他看到我也欢喜地喊:「庄言,快坐下一起吃。」
我坐到他们对面,那男孩伸出手来说:「我是张浩朋友,你叫我小叶就行。」我赶紧伸手握住他,这一握令我食欲顿失,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抓住我的手后,另一只手也上来搭在我手背上,一边摸一边说:「瞧瞧人家这皮肤多白,这一比敢情我家张浩是非洲来的。」他说话的语调,声音及动作就像个伪娘。
张浩嘿嘿乾笑了两声,抓住那男孩的手拉到自己面前说:「只要你白我就满足了,我喜欢你的白嫩。」
直到这一刻,我才豁然开朗,原来他俩在搞基。张浩在我的面前一点也不避讳他们之间的这种感情,看得出来,张浩和那位小叶关係异常的亲密。
我对搞基没有特别的想法,也没有大人的那种一惊一乍「你怎幺是同性恋?!」我当然不会这样质疑张浩,我只是心里上不太理解:「俩大老爷们,鬍子拉碴的怎幺会有激情亲嘴?」想想心里就噁心的慌。
对不起,我没有一点点歧视同性恋的思想,我只是个人性取向比较传统,因而看到张浩和那男孩腻歪在一起,心理上有稍许的不适应,胃里有点儿反酸。
我当时发现他们在搞基后,有尴尬有些惶恐地说:「我是进来上卫生间的,外面有人等。」说完也不等他俩起身告别就匆忙逃出了肯德基。
之所以会说匆忙逃离,完全是因为张浩那张曾经阳光帅气的脸,虽然曾经布满了豆豆,但是也曾给我留下是男人够哥们的印象,而今这张是男人够哥们的脸,我不知自己面对的是哥们呢还是姐们?
我始终认为男女之间相恋相爱,有肉体的交集,他们怎幺做都不过份,只要他们双方快乐。这样的一种男女之爱才是完美的。
也许我有着天生的艺术气质,我对爱情比较追求唯美,在我的思想里,我认为男女之爱是人性中最圆满的,是符合我们这些自然生物所具有的天性的,我崇尚自然,平和,唯美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