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觉得头昏脑涨,更别说元宁这样小的年纪了。关飞渡都替他嫌累。
他这是一番好意,但大盛朝许多人却不这样觉得,他们好些人将五皇子元宁看作了自己的孩子,对关飞渡这个行为自然气愤。
[薛将军就不该同意五皇子同此人做朋友,现在就带着五皇子耽于享乐。小孩子没定性,岂不是害了他?]
[我觉得不尽然,稚子天性就爱玩乐,他们也不过是顺应天性而已,又有什么错呢?若是矫枉过正,非逼得这两个孩子去看书,养成个古板的性子才不好。]
[话是这么多,拗着人玩游戏,还是这种极其上瘾的游戏,着实不妥。]
[哼,五皇子心性坚定,绝不可能会着迷于这种小游戏。你们未免将人看得太过不堪。]
不过是区区一件小事,一个错眼,天幕之上就又吵起来了。
小孩们撇撇嘴,不禁头大。
大人们想的就是多,玩就玩了,不玩就不玩,哪有那么多值得争吵的。要是元宁真的不喜欢,关飞渡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能逼他呀。
而且这游戏要真的像大人们说的那样,能吸引得人痴迷其中,那为什么关飞渡又还能耐得下性子陪着元宁看一下午的书呢。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竟然还想不明白,真笨!
一些人也有不同的看法:“他们未免将一个小孩子看得太过冰清玉洁,究竟玩不玩乐,还不是人家自己说了算。”
说白了,以元宁在那个世界的处境,哪怕是这辈子都去胡闹不做正事,薛兰鹤应该也是有家底随意让他败的。
元宁他们玩累了,就有管家送上来的夜宵给他们填填肚子,都是些好克化的食物,还有解腻的水果。
这小日子过得,就是神仙来了也不换。
他们舌尖品尝着那个世界美食的滋味,看着两个小孩子笑呵呵的玩闹,嬉戏打闹间这个的头靠着那个的腰,不由生出了强烈的羡慕之情。
这般简单平静的美好,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W?a?n?g?址?f?a?布?页??????u???e?n??????????????????m
第48章
昨天关飞渡刚说了想和元宁一起上历史课, 今天他就付诸实际了。
多了一个学生对亓老师来说没影响,更别说他又不是没见过对方,平时和元宁闲聊间也知道对方的身份了。
几人没有开门见山, 说了会闲话,才开始上课。
“今天要讲的是秦一统六国……”
如今元宁每天都要上课, 已经成了大盛朝的固定节目, 他们做着手里头的事,竖着耳朵听天幕上的历史课。
听到秦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 最后一统天下时,不少人都听得面红耳赤, 非常激动。
他们大盛朝的历史轨迹和对方那个时代还是有着微小差异的,虽然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他们这往前数几个朝代, 自然也碰上过帝王统一江山。
可是比起秦朝的振奋人心,帝王的强硬, 还有定下的书同文车同轨, 分封制……他们这还是要逊色几分。
他们这儿是十六国之乱,诸侯王纷争,还有现在的士族把控朝政, 同皇帝分天下, 桩桩件件都让他们痛心不已。
正上课的关飞渡憋不住了, 小声开口:“还是秦朝手气好啊, 一连抽中几个统治者都是人才, 没一个拖后腿的。”
简直是气运加身。
“哈哈哈,你这样说也不错。”亓老师并不介意俩小孩在课上嘀嘀咕咕。
学生在课上讨论才是常态,要是真的憋着一句话不讲, 还不知道是不是在出神呢。
元宁这学生好是好,可就是偶尔有些太沉闷了,这性子还真不像五岁小孩。
“但是也不要忘了,时代的浪潮和大势绝不可能是一人决定的。多是时代造英雄,鲜有英雄造时代的……”
碰上这些,亓老师难免多说了几句。
有喜欢听元宁上历史课的人,自然也有极为不爽的人,皇帝元盛昭就是其中之一。
当初元宁刚提及这事时,元盛昭的面色就极为难看。
他虽然蠢,但也并没有完全蠢到一无所知的地步,要不然也不会从一众兄弟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如今的皇帝了。
历史是随随便便能说与旁人听的么,说不准就有人会从中生出些野心来。再者而言,有了对比才会有伤害。
不说别的,就拿那个世界的秦朝来讲,正因为君主的英明神武,才让国家一代一代地强盛起来。
老百姓听得明白是因为时代造就,是因为国内人才的积累么?他们当然会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贤明君王的强大。
那个世界的秦统一六国后,恐怕子民都能鼻孔仰天了。
再一看他们大盛几乎四分五裂的状态,不是分裂胜似分裂,两相对比,可不就显得他这个帝王无能废物么。
不过亓老师话锋一转,就说到了秦朝只存在了二世而亡,根本没有秦始皇所想的那样变成了千千万万世。
元盛昭还没来得及得意,天幕之上的那位夫子下一句话就让他如坠冰窟,从脚底板开始生出无尽的寒意——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亓老师抑扬顿挫地说出了千年前农民陈胜喊出的起义口号。
既然活不下去了,那就掀翻这个破烂腐朽的王朝才能求一线生存。
蝼蚁尚且偷生,遑论是人,谁都不愿成为皇帝徭役之下的一条亡魂。
至此,十八路诸侯纷纷响应,秦朝这个短命的王朝呜呼消亡。
亓老师又给他们念了遍过秦论:“本该是你们高中才学的,现在给你听一听,熏陶一下。”
关飞渡虽不解其意,但是才刚刚听了秦朝的事迹,连蒙带猜也能明白个七八分。
他嘀咕道:“文人就是麻烦,写那么复杂文雅做什么?还是大白话好,简单易懂。”
元宁确实听得怔愣,他偶尔会听母妃说起一两句朝堂之事,那时还是稚子,听得懵懵懂懂。好在他记性不差,现在也还能回想起来。
如今大盛朝外有强敌窥伺,内有诸侯王之乱象,明明最是危险之事,可皇帝元盛昭竟然还一意孤行,猜忌忠良。
按元盛昭的作死程度,也不知道大盛朝还有多久也会出现农民起义的状况。
元宁沉思着,他身在现代,自然不知道自己胡乱猜测的事情已经成真。
尚且在京城入朝为官的士族官员思及外界传来的消息,不由对朝堂的天子骂道:“脚跟不正,果然还是扶不起的难泥。”
他说的乃是一桩陈年旧事——如今的皇室往上数几代,老祖宗出身乃是给诸侯王养马的马夫,最终在乱世纷争中捡了便宜,谋夺了天下之主的位置。
所以吧,士族们对皇帝还是看不上眼的。
第一任第二任皇帝好歹还有些志气和手腕,弄出个三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