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以免招人讥笑。
可是连幼子尚且知晓不动不跳于身体无益,何况她们呢?
……
参观了关飞渡的专属儿童房一大半之后就到了中午,管家贴心地提醒两个孩子:“要用午餐了。”
关飞渡没法现在就施展自己的厨艺,只能拉着元宁的手说:“先尝尝我们家厨子的手艺吧。”
“好。”元宁一口应下,他肚子也饿了。
从前冷宫的日子仿佛是在上一世,现在的生活安逸舒适,连做梦都无法梦到这样的美好。
“对了,宁宁弟弟的过敏源发过来了吗?”关飞渡直接问的管家。
管家三十几岁,是个极为干练的男人,对手底下的事都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好。
听到关飞渡的问题,他颔首道:“薛先生上午就发过来了。”
元宁之前在医院就听过舅舅同自己说的过敏一事,原来好些人生下来就不能接触某些物品,一旦触及轻则皮肤瘙痒,喷嚏咳嗽;重则窒息休克,糜烂生疱。
他大惊失色,暗自庆幸自己皮实,自打生下来到现在都没碰上妨害身体之物,后边在冷宫滚了一圈都无事。
管家在旁边补充:“宁宁只是对芒果皮中度慢性过敏,花粉轻度慢性过敏。”
看完那张过敏源检测报告单,身为管家的职业素养也让他能够轻易记住。
关飞渡也记下了:“以后水果就别再买芒果了,花粉季节出行的话,戴上口罩就行。”
他像是个小大人一样体贴周道地安排元宁。
元宁也点头:“我都听飞渡哥哥的。”
关飞渡也笑:“幸好不是对牛奶鸡蛋这些常见的食物过敏。”
大盛朝人呆呆愣愣地望着天幕之上所说的话,认知遭到极大冲击。他们当时只是粗略地听了一耳朵过敏之后的症状,心有余悸却并不怎么当回事。
后来只有大夫们开始对此事反复思量,并且有天赋的大夫俨然琢磨出来了是何意——若是随意食用或是触碰过敏之物,恐怕不止会简单起红疹。
但是这个年代交通不便,且一向讲究敝帚自珍,就算是发现了也不会直接道出来。
现在除了大夫之外的其他人联系关飞渡的这句话也明白了——
过敏物就是寻常之物,而体质恰好同它们不相合之人碰上了真的会死!
“我儿去岁被他奶喂了鸡蛋,不停咳嗽,直到窒息而亡。但是我那婆婆还说是这孩子没有福分,哪知道是孩子根本不适合吃鸡蛋啊!”一名农妇反应过来后,手上的锄头倏地坠地,更是禁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儿才不过虚岁两岁,他还那么小啊!”
穷人家本就是紧着孩子,鸡蛋这种补品大人都不舍得吃一两口。本以为是为了孩子好,却没想到反而是害了孩子。
她周围人听到这话不免心有戚戚,也唏嘘起来。
此事不单单只是普通的百姓不明,即便是宫中也有许多女子、御医不明白,不然这么多年宫里的孩子也不会夭折那么多。
[那个世界尚且有专门测过敏物的神器,可我们大盛又该如何是好呢?]
不少人在天幕之上慌忙询问,企图从中能够得到一星半点的指教。
还是有位好心的大夫站出来指点:[吾家中便是专治小儿的各种症状,此前一直对小儿竟有“漆疮”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想来,恐怕和过敏脱不了干系。]
大家都看到了这条弹幕,尽管心里有更多的疑惑,但是为了让大夫清楚说明,让自己能够完全看到,于是不少人默默不再言语,待大夫一一道来。
[首先应当先让坐堂大夫望闻问切,从舌苔、脉象判断哪些食物过敏。再来便是将少量物品涂抹在皮肤上,观察是否有红肿、骚痒之状。]
[还有就是将少量食物涂抹在嘴皮之上,一一排除各种症状,一旦发现有过敏之状应立即送入药房之中。]
[若是有像五皇子这般的小儿对花粉过敏,那就不应在花粉季出行。非要出门,也得在脸上覆些透气纱布方可。]
这大夫一口气说了长串告诫旁人的行径,即便是再笨之人也能稍微摸着石头过河。
[不过一切都是老夫一家之言,且为民间偏方,并未深入尝试。请诸位定要小心行事,不可随意而为。]
之后便是一阵大夫之间的激烈探讨。
民间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老婆子撇撇嘴,听这些大夫在这里争论不休,还不如就用他们乡下的土方子,或是去求神婆那要点药回来。
天潢贵胄之家则是拧紧了眉,难以辨别天幕之上发言的真假,只好叫府中的大夫多多钻研。
*
日光铺满了东面的落地窗时,元宁时不时看向自己手表的动作被关飞渡发觉了。
刚才他一直带着元宁跑上跑下,不停歇地介绍自己的房间。元宁为了不拂他的面子,又加上对那些新奇事物实在好奇,所以才会不怎么注意手头上的事。
如今总算能够喘口气,自然就挂念起自己的舅舅了。
呼吸灯的红光映在小孩漆黑的瞳孔里,莫名就多了几分凄凉可怜的意味。
关飞渡很贴心地开口:“给你舅舅报个平安吧,告诉他你在这里很开心,这样你舅舅在工作的时候也会放心很多。”
元宁听到这话,不由欣喜地说:“谢谢你,飞渡哥哥。”
元宁是个很乖巧可爱的小孩,关飞渡和他在一起时总是会有当哥哥的责任感,而且彬彬有礼了许多。
管家在旁边看了半天,不由老怀大慰,嘴角也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在关家工作也有十年了,从关飞渡出生起就一直陪伴在对方身边,最清楚对方的脾性。
他知道这个小孩是有多么骄傲的,因为比同龄人聪明且天赋极好,所以对那些男孩就很看不上眼,和他们根本玩不到一起。
关飞渡是孤独的,但是他自己又不觉得孤单,这种状态是有些危险的。
可是关家父母再怎么愁也没办法,他们总不能强逼着自己儿子交朋友吧。对一个性格独立的小孩来说,这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
但是元宁的到来却打破了这种僵局——关家父母突然发现自己一向骄矜的儿子似乎也能交朋友了。而且同人家相处时,还挺体贴周到的。
站在落地窗前的元宁并不知道管家的想法。
他站在比自己还高的绿叶盆栽旁边,抬起手腕,准备按舅舅教给自己的方法打个视频过去。
却没想到手表屏幕忽然显示出舅舅的来电。
元宁摁下绿色的接听键,穿着时装大牌的薛兰鹤旋即出现在智能手表的表盘上。
他立马脆生生地喊道:“舅舅!”
语气里的欣悦几乎要从电话筒里奔涌而来,薛兰鹤听得眼热。
从一方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