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卢卡斯那头臭狮子在和小兽人说什么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说什么她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只求她能原谅他,还说什么下一个标准日就要离开了......
尖锐锋利的利爪堪比匕首,已陷入墙体。
一个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雄性兽人,怎么能发出这么恶心的声音,夹杂着哭过之后犹然哽咽的鼻音,恶心,太恶心了。
那臭狮子又蠢又固执,除了身材比他更壮,其他哪一方面比得过他,脸没他长得好看就算了,一天只会发。骚发臭,一点都不爱干净,哪有他洁癖得每天都要泡澡洗浴缸,穿的衣服都是精心准备的。
小兽人居然就这么听着,为什么不拒绝他.....
又忽然想到,那头狮子和她认识的时间更久,相处的时间更多。虽然他已经知道了她心里喜欢着他,一心只爱慕着他,但要是她可怜起那头狮子怎么办?
况且那臭狮子连哭着告别和求原谅求符合这种招数都想出来了,如此没有下限。
她这么心慈手软,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要是真因为和那头狮子逢场作戏久了,勾起那该死的回忆怎么办?
蚂蚁在油锅上乱窜。
雷蒙德恨不得手下的墙角就是卢卡斯的脑袋,他真想撕碎他!不要脸的贱种!在网上发那种恶心的话语,现在还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她都说了不喜欢他了。
站在走廊处的两个身影没站几分钟,因为林贝出宿舍门的时候没带那件最厚的外套,站着不动太容易冷了。
她也实在是听不下去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的卢卡斯的忏悔话语,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
她抱着小亚回到宿舍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雷蒙德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死死盯着门口的她。
那眼神,就好像是看到偷吃回家的妻子似的,莫名有股幽怨和无声质问的气势,在等着她解释些什么。
林贝打了个寒战,为自己有这种错觉而感到莫名其妙,以及毛骨悚然。
反正她今天已经决定给自己放假,只陪小亚玩耍,其他的什么心动嘉宾攻略对象,可恶的这几个死男人,都见鬼去吧,今天穿越女主不想工作。
于是她权当没看见,径直略过。
她居然就这么平平静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地从自己面前走开了???
雷蒙德将目光难以置信地死死追随着那个纤细柔长的背影,她的背部很薄,薄得好像他用视线就可以捅穿,瞬间撕烂,折断。
直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贝依然还是抱着那小狗东说说西说说,完全仿佛当他不存在似的。
雷蒙德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同时那恼人的思绪峰回路转,也想清楚了。
一定是因为她没注意到,今天刚得的那破机器,一时觉得新鲜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开学时连机甲沙盘是啥都不知道,出身也不像是很高的样子,从哪个不知道的旮旯角落来的,没见识,正常。
以后她和他在一起了,他能给的更多,到时候一口气让她惊讶个够。
这兵荒马乱的快过去一个标准日了,质疑反驳找借口,到现在心安坦然地接受这个事实——他对同性而且是舍友的狮子兽人有了奇妙的感情。
其实,其实现在喜欢上同性舍友的雄性兽人比比皆是,他的老对手卢卡斯就是啊,对吧。
兵荒马乱过后,内心还算平静,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只要林贝再向他表白一次,他就答应。
但是——
卢卡斯那头蠢狮子,是时候该让他去死了。
他记得林贝以前说过一句话,还挺有趣——趁你病,要你命。
他再也再也不想看到祂们像今天这样站在一起的身影,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容忍祂们旁若无人地待在一起,更不允许复合这种可能性发生。
雷蒙德的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嗤笑,上次卢卡斯还想要杀死他呢,然后双双进了亚瑟顿监狱。
这次,他也要杀了他,让他以后再也没法出现在亚瑟顿军校,看他还有没有机会用那种发,骚的语气和她说话。
他在终端上操作了几下,吩咐他们不用再等了,快点铲除他。一想起今天祂们凑那么近,单独见面,他又有些郁怒难平的感觉了。
那边立刻回复了消息,W?a?n?g?阯?F?a?布?Y?e?i????????ě?n?????????????﹒??????
说碍于亚瑟顿军校,他们根本不方便潜入军校杀人。
蓝色瞳仁中没有一丝温度的嗜血笑容更甚。
今天卢卡斯找林贝告别不就是因为军事技能联赛亚瑟顿市一阶段的比赛项目结束了吗?
在军校里不方便动手,那马上出了军校就方便了吧。
*
已经连续多个标准日没去军校上课的卡尔,最近几个标准日一直处于疯魔的状态,也没闲着。
虽然从外表上看过去,他依然是冷淡沉默,甚至是面无表情的,但只有为他效忠的部下才清楚,这位看起来五官柔美阴郁的美男子,其实有多么心狠手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现在才是他最疯狂最心急的时刻。
那双像是绿色翡翠的双眼,没有任何情绪,因为过于癫狂,所以看起来才从容冷静,麻木的脸在做那么多杀人放火的事时仍然面不改色,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且最要命的是,一直以来,和政治对手博弈,采用的都是罗缅公爵细水长流进攻战略,而最近几日,卡尔少校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性子,摁着德罗维尔市长一直疯狂地攻讦。
德罗维尔盘踞亚瑟顿市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对于卡尔的手段也有自己的本事,一时间没让德罗维尔倒台、死无全尸、尸骨无存,这令卡尔内里更加气急败坏。
“少校,破不了啊,我每进攻一次,市政府的网络就会加固一次.....”一位新来的被下发了攻击数据库的部下一脸讶然为难,解释道,“我完全是在做无用功啊!”
双眼幽绿的蛇族群青年面无表情,站在他们的身后,闻言,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死寂木偶玩具那样,缓缓僵硬地移动那双森绿的眼珠,移向部下的脸。
“你好没用啊。”他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抬起,“而且还吵。”
“把舌头伸出来。”他的嗓音声线偏柔和平稳,部下虽不理解他这么吩咐的缘由,但看着那张阴恻恻的脸,不敢拒绝,只能照做,于是颤颤巍巍地伸出了舌。
“再长一点,对,就这样。”好像在夸奖那部下做得很好。
快到看不清动作残影,那部下的舌头已经落地,整齐的切口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指尖机械的光泽凌厉冷然,冒着嗜血的寒光,有条不紊地退回皮肉下,椭圆形状的指甲粉中透白,一如既往。
地上捂着嘴痛苦得额头青筋与冷汗直冒的部下已经在地上打滚,被包在鼓里一样的哀嚎闷音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