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呵了一声,就着她的话头反问:“你要同我摊底?”
他这么大喇喇地问出口,池鱼反倒不敢接。
临殷什么底,她知道得一清二楚,问题是现在这个阶段,两人谈不上多深的交情,知道多了有丢掉小命的嫌疑。
斟酌了一会儿,讪笑:“那倒也不至于,大家还是各自留一条底裤罢。咱们还没熟到那个份上,太开诚布公了……咳,受不住,咱们只要别影响这次秘境之行便可。”
临殷沉默下来,
一撩衣袍,坐下了。
隔了好一会儿,冲她伸出了右手。
池鱼即刻一个小跳躲开些许,
临殷眸色一沉,“躲什么?”
她慌忙恶人先告状:“下意识、下意识的反应!从心之举,哥哥你气场过于强悍,怪不得我!”
临殷:“……”
他唇角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冲她摊开了手,
池鱼的视线一低,落在他的手上。
临殷修长的指尖,肌肤细腻如玉,掌心却停了一缕漆黑的火焰,永无止息地燃烧着,撕裂了他掌心的皮肤,直往肉里钻。
临殷凝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池鱼的表情,冷淡:“如你所见,我确实是魔。”
第69章
人在天上,夜色不如在地面深宅之中来得浓重,星空像是被洗过一道,亮得惊人。船首有风,凉涔涔地往骨子里钻。
临殷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话说出口,一瞬间也有些惘然。
他背负的秘密,这么多年从没有跟第二个人说起过。
当年临故渊钻进他的小院,信誓旦旦说会照顾他的时候没有;“父亲”临程说举临氏之力势要将他医治好的时候没有;苏泉每日衣不解带为他疗伤的时候也没有。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临故渊当时还是个孩子,承诺的分量来得太浅。会来看他,全因为他占了他堂哥的位置,将他当做了自家兄弟。
临程呢,膝下无子,临氏的掌家大权眼看就要旁落。外头忽然送回来这么一个“走失”的血亲嫡子,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呵护的态度摆在表面上,将他按在“继承人”的位置上,囚禁在别院里,只看住了,让他别死。
苏泉倒是曾经真心想过要救他,倾其所有,为他祛毒疗伤。
临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