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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宁漾还是乖乖地和周羡野一起,先去洲际商场吃了午饭,然后去了二楼给裴爷爷买茶具。
“你自己要不要买一套?”周羡野这会儿牵着宁漾冰凉的小手,侧头低眸,软着嗓音问她。
“啊?”宁漾震惊,“还买啊?我家里还有好几套茶具呢,再买就显得有些败家了。”
“碰到喜欢的就买。这些都是外在的,我又不在乎。”周羡野裹着笑意的嗓音说。
“谁管呢你在不在意啊。”宁漾抬眸,睨了他一眼。
两人逛了几家店都没有中意的茶具。
宁漾挑剔的眼光占一点原因。
“还没看中的?”周羡野问。
“没。”宁漾说,“你忙不忙?要不你把我放这里,你先去忙,我自己逛逛。”
她怕他一直跟着逛,会嫌烦。
“不忙。”周羡野说,他俩停下楼边的栏杆处,周羡野的胳膊肘耷拉在上面,他还有话没有说完,嘴张了张,听到宁漾的手机铃声响起又闭了嘴。
宁漾的右手被周羡野暖热了一些,听到铃声挣脱开了,泛热的指尖在冰凉的手机屏幕上,有些疲惫,嗓音这会儿哑哑的,“喂,您好。”
“嗯,对,我是。”
周羡野倚在一旁听她讲话,又闲着无聊,拿起宁漾的另一只空闲的手,捏着她的指尖。
“学长。”
听到她说,捏她指尖的力道重了一些,宁漾掀起眼帘瞪周羡野,后者收到警告信号后,依旧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地捏着。
“行,我帮你问问。”宁漾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然后摁断了电话。
周羡野见状,有些心虚地收回手,掩了掩鼻视线落在了别处。
挂断电话后,宁漾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师父。”
他在一旁,听到了她说,身体僵住了几秒,随后扭回了视线重新落在她身上,羽扇似的睫毛颤颤,瞳孔还有些散漫,愣愣地看着她。
“对,是在香港国际机场。”宁漾拖着懒倦的嗓音说。
对面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宁漾说:“麻烦师父了。”
“知道麻烦,什么回来看看师父,我就知足了。”沉妍若在电话另一边说。
“嗯,回头一定回去看您。”话说到这,宁漾嘴角才勉强带着点笑意。
挂完电话,宁漾又给刚才口中的学长回了个电话。
“学长,一会儿应该会有人去接你们。”宁漾侧着脑袋看周羡野,主动握住他的手,“嗯好,那祝你们演出顺利,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走吧。”
“哟,忙完了?”他说这话可酸,听着可别扭。
宁漾没忍住笑。
“你还笑。”
“没笑。”宁漾抿住唇,“刚才打电话的是之前认识的一位学长,他带的舞团要去洛杉矶演出,在香港转机时航班出了问题,去酒店路上又遇上了街头暴乱,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熟人在那,帮忙接应他们一下。然后我就想起了我师父在那里有人,就顺手帮了个忙。”重逢以来,这好像是宁漾第一次说了这么长的话。
“嗯。”周羡野这一声很促狭,不仔细听,听不出来。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盯着她的眼眸,渴望看出某种情绪出来。
从她给师父打电话起,某些事情就已经发生变化了。
他知道的,她不说,他也知道的。
宁漾:“你刚想说什么?”
“什么?”
“就我接电话前,你不是要说话?被电话打断了。”宁漾握着周羡野的手,拖着懒洋洋的调调。
周羡野垂下眼眸,然后又轻扇起,看她,“我知道一家古董店,里面可能会有你喜欢的茶具,要不要去看看?”
“行啊。”宁漾笑,“那走吧。”
古董店在城边上,今天一天他俩算是快把藤南转一圈了。
宁漾平时很懒,不喜欢出门,但今天奇怪地没有感到累,一开始还有些不解,等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扭头看周羡野认真开车的模样,好像明白了。
“听音乐吗?”他怕她无聊。
“嗯。”
周羡野身体前倾,指尖滑动着,播放了sion curtis的《beat drop》。
音乐前奏的鼓点响起。
“
give it to baby
宝贝,给我
tell what&039;s it gonna be
告诉我会发生什么
gonna give it to dirty
这让我觉得肮脏
out where everybody sees
大家在哪里
&039;cae i can&039;t do nothg with y
', ' ')('ou
我不能没有你
if you&039;re never gonna dance
如果你不想舞蹈
you better fd rhyth
跟着节奏
&039;cae they&039;re pyg bad roance
极度浪漫
(want your bad roance)
想得到你的感情
let it your body
享受这音乐
and the party won&039;t s
派对不会停止
&039;cae it&039;s seven kds of naughty”
因为这有七种不同的浪漫
音乐不似民谣舒缓,甚至有些聒噪。
但又因为聒噪,所以真实。
手机打开音乐软件,点开歌词那页面,宁漾的目光落在周羡野身上,脑海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在想,这样就很周羡野。
有些话,在歌词中,我会告诉你。
就像那句译为“想得到你感情”的歌词。
思绪凌乱间,已到达目的地,宁漾解开安全带下车,环顾着周围。
这地方说偏僻也不算偏僻,至少周边还有小型商场,说热闹也算不上,因为周围没有几家娱乐场所。
她下车站在一边等周羡野把车子停稳,然后和他一起走进这家古董店。
门口处挂着块匾额,上面写着“留白”两个字,门下边上有几盆梅花杵在那,一旁还放着水壶。
还没进去,只远远地望着就已经感受到了清幽的氛围。
“邢叔。”周羡野牵着她的手,走到店内,喊了声老板,然后又低头对宁漾说,“你进去挑,看上了就打包带走。”
邢叔,是这家店的老板,五十出头的年纪,后脑勺是花白的头发,身上穿着中山装,手里拿着食物在喂鸟儿,听到有人喊,他扭身看,瞧见是周羡野,嘴角咧着笑,大步朝他走。
“羡野,今天怎么得空来我这了?”
“这不前几天江姨还向我问起您呢,就想着有阵子没来了,来瞧瞧您。”周羡野软着嗓音说,嘴角勾着笑,“您身体怎么样了?”
“说起你江姨,我俩得有十几年没见了,难得她还挂念着我。”邢叔眼睑下的皱纹尤其显眼,岁月从不饶人,“我身体硬朗着呢,甭担心。对了,光顾着和你说话了,刚和你一起进来的姑娘呢?”
邢叔左瞅瞅右看看,凑近周羡野,压低了嗓音说,“女朋友啊?”
周羡野掩了掩鼻,说,“还不是呢。我再努努力。”
“行啊。”邢叔拍了拍周羡野的肩膀。
这会儿宁漾已经选好了,她一进来,一眼相中了在里间架子上刻着青花瓷花纹的一套白玉茶具。
宁漾把东西收好,拿出来,拿到柜台处。
邢叔看到眼睛亮了一个度,“姑娘好眼光啊。这套茶具有好些年头了,相传是雍正时,一位重臣抄家时查封出来的,隔现在也是好东西。”
宁漾笑了笑,余光看向周羡野。
周羡野:“这位是邢叔,你喊邢叔就行。”
“啊对对对,你就跟着羡野喊就行。”邢叔笑眯着眼,心情极好。
“嗯,邢叔。”她喊了声。
邢叔高兴极了,连忙应下,然后忙着把宁漾挑好的茶具装好。
最后付钱时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周羡野把邢叔拉到一边,小声说了什么,邢叔才把钱给收下。
宁漾没问他说了什么,而周羡野双手抄兜一副也没打算说的模样,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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