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户川乱步让我顺其自然,做好自己就行了,可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应该是个什么样的。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破碎的话语与记忆从我的脑海中不停地闪过,而我跪在地上,僵硬得如同一块小小的、随处可见、轻易就能踢开的石头。
我张了张嘴,说——
“...那孩子昨天掉了一颗牙。”我用干涩的声音如此说道。
“哈?”就连沢田家光也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说实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大脑一片空白,我只是下意识般将心底那些破碎的话语吐露出来。
“前天的时候量了一下身高,他比之前长高了很多。”我的声音刚开始有些磕磕绊绊,到最后慢慢变得流畅起来,与此同时,眼泪从我的眼眶里掉出来。
我怕自己这幅模样会使得沢田家光更不想帮我,不由得把头低得更低了,咬牙哽咽着继续说道:“明明最开始将他从津岛家带出来的时候,他还是那么小小的、小小的一只,浑身是伤又严重营养不良,但最近也开始长高了,饭也吃得很多。”
“他没办法一个人在床上睡,在津岛家时就一直缩在衣柜里睡,但现在也开始能够一个人在床上好好睡觉了。”
沢田家光没有打断我,他只是沉默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
在那个冬天永远也不会过去的幻境里,误打误撞进入津岛家的我碰见了一颗破碎的、伤痕累累的心。
他浑身都缠着绷带,绷带底下全是交错的伤疤,像是不会哭也不会笑那样露出了面具般的平静神情,轻声地喊我:“幸子。”
而我小心翼翼地将这颗心捧起来,将它带离了那个幻境中的冬天,拼尽全力想要取修补它。
他抓住了我的手,他站了起来,他开始奔跑,他长高了,他...
阿治站在那里,转过身来笑着看着我,喊道:“『妈妈』——”
我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如同被逼到了绝境的野兽那般低声呜咽着:“还在津岛家时的阿治浑身都是伤,像是没有人抓住他的话,他就会立刻死掉一样。而我没办法放任那样的他不管,抓起他的手离开了津岛家,让他喊我『妈妈』。”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