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舒服一些。
“不急,明天有个游轮聚餐,杜明君他们都会在,你也来,年前的体面还是要装一下,到时候岸边说不定还有记者,来不少人,影响岁氏股票。”
他说的中规中矩,言语中透着几分严肃,难免会被唬住,因而点头答应。
她其实现在还不敢抬头看他,昨天车上的场景历历在目,不多想是不可能的。
可多想的话,她实在想不明白。
一个熟悉的牛皮笔记本在她眼前晃了晃。
看清东西后,她整个人几乎从床上跳起来,往前倾:“我的日记本!”
当初离开太匆忙,忘了带走锁在柜子里的日记本。
岁聿故意举到她够不到的位置,勾着唇:“这个作为抵押。”
“什么抵押?”
“你和我回家的抵押。”他慢慢站起来,日记本在两个手中拍来拍去,“我对虚无缥缈的承诺向来没有任何信任。”
可恶的资本家。
她咬牙,刚刚心里那点儿触动烟消云散,只剩紧张与急切:“岁聿!你不能偷看!”
嗤笑:“你这里面记载了什么绝世珍宝了吗?我可没时间翻这么无聊幼稚的东西。”
两人四目相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景昭败下阵来,妥协道:“我们到美国后你必须还我!”
“行。”
没有看见男人眼底闪过的笑意。
有种哄骗到无知孩子的畅悦。
—
Matthew游轮,岁聿十八岁成人礼岁父砸下价值52亿的礼物,上过那一年新年档娱乐和财经双重头条。
只可惜岁聿这个人,没什么缺的,尽管不少人盼着来观摩一下这艘豪华游轮,也被大少爷看不上玩不着的态度堵了回去。
这次游轮一出,不少人想尽办法来搞票。
“景昭。”
和蔼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她回头,景母穿着端庄,拎着熟悉的巧克力礼盒迈进来,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眼神软下,带着些许欣喜:“最近是不是没睡好?听说你前几天去医院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坐在她身边言语问候真切。
平海市的景观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尤其是夜晚的江边,高楼林立,霓虹灯满满连成一片密密的网,站在海边给人无穷震撼,有多少人追逐,就有多少人沉沦。
可惜她没心情看这些。
“还好。”不冷不淡地回了两个字。
感受到她的疏远,景母垂下眼,鼻尖微红:“上次是我着急了,不该那样说你,我只是想让你和岁聿好好相处,我毕竟..希望你能幸福。”
外边似乎传来了号角声,紧接着船体抖动,应该是开动了。
她张了张嘴,景母没听清她说什么,抬头“嗯?”了声。
“没事儿。”景昭扯了扯嘴角,又因为昨天嘴角的伤口而抖了一下。
景母这才发现,忙起身关心:“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受的伤?”
拇指小心地蹭到伤口旁,她僵住,被摸过的地方有一种强烈的温暖,景母关切地查看伤口,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是她梦里试图抓过许多次的味道。
这么亲昵的动作,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生硬扯了个谎:“上火。”
“要多喝水啊,平海是不是太干燥了?我回头炖点儿梨汤给你送过去。”她一边说一边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给她涂抹。
凉凉充满中草药味道的膏体用指温乳化敷在嘴角,她无措地眨眼,憋出一句:“谢谢。”
景母爱惜地掐了掐她的脸颊:“母女之间不用说这些。”
转头看着窗外,她提议:“要不要出去逛一下?我们俩好久没有一起散散步了。”
她点点头,正要起身,景寻昭从门外跑进来,穿着华丽的晚礼服。
不得不说景寻昭真的被养的很好,那些本来在她身上的幻想,都在景寻昭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骄傲、聪慧、美艳大方——属于景家女儿的模样。
轻轻吸了一口气,嘴角好凉。
“妈妈,外面甲板开放了,我们一起去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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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母笑着点点头,转头问她:“我们一起吧?”
海鸥划过海面,她摇头:“我有点儿饿了,不去了。”
景母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嘱咐了两句松开她的手。
算不上撒谎,她第一次坐船,出于对深海的恐惧,自从踏上这条船开始就有些腿软,什么都吃不下。
坐在船舱也闷得厉害,踏出房间,海面一望无际,今夜应该繁星闪烁,但因船上太过五光十色,只能看见一轮亮亮的弯月。
好热闹,只是全是她不认识的人。
人来人往,杯觥交错,站在之中,她的存在感甚至不如服务员。
挂着岁家“Matthew”的旗帜在船头飘扬,这个角度能看见董思阳和杜明君他们在二楼开香槟嬉笑。
“嫂嫂,上来吃烧烤!”董思阳同样也注意到她,扔下手中的酒杯从二楼喊她。
少年穿了一件红马甲,左臂打着石膏,如同开在海上的野玫瑰,耀眼瞩目。
她走到二楼,烤鱼的味道勾鼻子,尽管没有什么胃口,出于礼貌还是顺着坐下。
董思阳选了一条最肥、刺最少的烤鱼递给她,感觉到她今天状态不对,随口问道:“晕船吗?”
她伸手接过:“有点儿。”
一小口一小口啃着烤鱼,紧张到全身肌肉没法儿放松。
杜明君听到开玩笑说:“那完了,一会儿我们打算滑水去,你只能在船上看了。”
“滑水?”眨眨眼,隐隐有些好奇。
董思阳抢话:“岁哥这次带了划艇和滑水橇,顾名思义就是绑在游轮后,跟着游轮踩水,这个是我的强项,到时候你看我就行!”
“直,直接在大海上吗?”她震惊地睁大眼,光是想想就吓到手脚冰凉。
尤其,还是在这么黑这么冷的海面。
见她这样杜明君忍不住笑出声:“你也太胆小了吧,想当初岁哥可是在太平洋挑战20米冲浪成功的人,没想到你连坐船都晕。”
白元祁锐评:“很难想象你们之间会有共同话题。”
挑鱼刺的动作顿了下,眼眸淡然,笑了笑:“我们的确没什么可说的。”
除了工作上的汇报,她和他连面都少见,她不知道他的去向,他也不关心她的日常,有时间景昭会觉得,假如岁聿这次没在平海市待这么长时间,说不定他们也不会这么快离婚。
原来没有任何基础的婚姻真的那么易碎。
董思阳碰了下她,不自在地说:“不说就不说,有事儿和我说不就行了。”
她抬头,认真点点头:“董思阳,你要好好学习。”
“……”吃了一半的鱼被扔进垃圾袋,皱着眉气鼓鼓别开头,“说这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