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留言还在刷新,不堪入目的话语一条接着一条。
明显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王业平及时关上平板,紧紧握住她的双肩,郑重道:“你先振作一点,我已经提交删帖了,一会儿高层看到肯定会删的,一定是有人故意搞你,这事牵连到了岁总,就算不为别的,岁总也会出面解决,肯定能解释清楚。”
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呼吸忍不住急促:“可以,可以解释对不对?”
“一定可以,我相信你,我们一起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电梯开门声在身后响起。
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磁性隐含愠怒的声音缓缓开口:“你是什么东西,没有我的特许敢来二十九层,不想活了吗。”
敏锐听出岁聿的情绪不对,景昭以最快的速度作出反应,几乎没有犹豫一秒,直接拉着王业平的手,顶着头顶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把人推进电梯。
“你先下去。”
王业平一只手挡住电梯,欲言又止。
“好。”
电梯合上最后一秒,她清晰地听见他说:“我相信你,别害怕。”
鼻子泛酸,她转身,不敢抬头看他,“岁聿,你听我说,这件事我可以……”
“两个解决办法。”
他靠近,气息把她强行笼罩。
“第一,他滚。”
心里狠狠一紧,她猛地抬头,对上他阴郁的目色,“不行,这和王业平没有关系,他是被牵连的!”
“很好。”二十九层的太阳高悬,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他拍了拍她的脸蛋,笑得薄凉。
“第二,你们两个人一起滚。”
“我说了,我可以解释……”
“我要你的解释有什么用。”他双手插兜,歪歪斜斜靠在电梯口,“我只要解决方案。”
指甲已经痛到没了感觉,她忽然明白孟琦走之前和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岁聿,如果我说,这个帖子是有人故意放上去的,目的只是针对我,你能给出第三个选择吗?”
他当然知道这个帖子是有人故意放上去的,背后居心一看便知,没说话,示意她继续。
景昭吸了一口气,“事情是因为我发展起来的,我主动辞职,关于你的投资到此为止,你要是觉得亏损,可以全部收回。”
平海最近天气变幻莫测,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大晴天逐渐阴暗下来,他们在二十九层,更清晰感受到乌云一层层聚集到一起的速度之快。
胸腔发出闷笑,那人扯松胸前领带,盯着她的眼睛如同深渊,让人捉摸不透。
“景昭,你是在跟我商量让我放过王业平的事吗?”
“是。”她坚定点头,“这件事本来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不管什么处罚都不应该加上他,他也是受害者。”
“啊——”
叹了口气,走过来将她侧脸的碎发撩在而后,平时藏的很好的助听器也完全展示出来,冰冷的指尖顺着发丝慢慢绕到后面,最后搂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向前一压,她能感受到炽热的呼吸缠绕在耳后。
“我们昭昭真善良,但是景昭,这件事的受害者只有他一个吗?”
转头对上他蛇蝎般的黑瞳,那种窒息感让她无法呼吸,声音不自觉发颤:“对不起,我会补偿……”
“好啊。”
手腕被紧紧扼住,她根本没时间思考,整个人被迫拉进电梯,二十九层下楼的时间如同一瞬。
“岁,岁聿……”
摔在副驾驶上,恰好碰到受伤的手指,痛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
他从那边上来,插上钥匙,启动车子,速度之快让她心惊胆战,飞快戴好安全带。
走在马路上天空开始下起冰雹,咚咚砸在飞驰的车上,让她根本无法分清到底是她的心跳还是冰雹。
“慢一点,岁聿,慢一点……”她是真的害怕了,连前面的路况都看不清,而他一边鸣笛一边视若无睹地开到最高速度。
到家的时候她脸上已经完全没了血色,双腿发软,一下车就忍不住干呕,身体被打湿,风吹过了冻的她险些没了知觉。
跌跌绊绊被拉进屋内,鞋子还没脱下,她整个人被拦腰举在鞋柜之上,后背撞到钥匙扣发出一阵脆响,眼前一片模糊,一双大手压下她的后颈。
碾唇,撬开,掠夺,撕咬。
她抖得厉害。
根本跟不上面前这个疯子,只感觉氧气越来越少,最后连搭在他胸口的手都无法撑住。
在险些晕过去的前一秒那人终于肯放过她。
眼前先是乌黑一片,冒了好久的星星才一点点恢复视线。
他头抵在她的额头,面上冷若冰霜,毫无情.欲可言。
“啊!痛!”
身下清晰的疼痛把她的理智拉回来,没有任何扩.张前.戏,两根手指的疼痛是她无法忍受的。
清脆声伴随雷鸣同时打断屋内的混乱。
指尖颤抖发麻。
他的侧脸赫然有一道红痕。
“我说了。”一道泪痕顺着尖俏的下巴滴在掌心,闪电清晰照亮她眼中的厌恶与恐惧,“我疼。”
第28章 潮汐
“……操。”他突兀笑了声, 舌尖顶了一下发麻的侧脸,眼皮撩起,“打人的手这么软。”
真特么中邪了。
景昭早就慌的六神无主, 过分压抑的屋檐下, 她只想逃。
“我们,我们结束……”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耳边一阵阵发鸣, 她只知道嘴巴一张一合间把想说的话吐出来了。
“你说什么?”
从柜子上跳下来,她流不出一滴泪, 没有伤心也没有难过, 情绪像是突然被冻住了般,再也调动不起来。
愣了几秒,她喃喃道:“岁聿, 我们就这样吧。”
平静如水的语气,几乎被门外的狂风暴雨所掩盖。
分不出是刚刚雨水敲在身上的冷意,还是因她无所谓语气而气到发抖, 他咬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你别忘了,你还要住在这。”干巴巴嚼出这几个字,才发现能留住她的手段这么浅薄。
“我现在就可以搬出去。”末了, 她还加了一句, “这里的所有东西我都不会拿走,只带走日日。”
天色昏暗, 拍在门上的雨夹冰雹犹如讨命的恶魂, 嚣张到极致。
他没说话, 景昭也没力气再去琢磨他的想法, 托着疲惫的身子去二楼把小毛团放进宠物舱里,背起, 拿了一把伞,从楼上一步步下来的时候,她有种可笑的撕裂感,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竟然可以毫无留恋也毫无需要。
经过他身边时,轻声:“辞职信明天我会发到金秘书邮箱中,离婚……这个我不太懂,我会找律师,你放心,我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