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都无从下手,但又不敢多言,只能察言观色地一件件指过去:“这件卖的好,这件材质难得,这件好评最多……”
手机响起,他低头划开手机,上面只有三个冷漠的字眼:「不需要。」
董思阳沉默了一会儿,起身手机关机扔到沙发上,神情冷漠,眼也不眨道:“都包起来。”
一点儿劲也没有。
“年会要开始了,夫人还不去换衣服吗?”金秘书给她端了一杯热奶茶,温言提醒。
看了看时间,她点点头站起来,刚要出门又转身回头:“金秘书,今年跨年要来家里吗,会有很多岁聿的朋友要来哦。”
闻言他摇摇头,举了举手机:“不了,要陪家人。”
景昭才发现金秘书手机屏保上赫然是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嘴巴不自觉张开,惊讶道:“金秘书结婚了?”
“离了,有两年了,孩子在妈妈那里,不过每个月都要去陪陪孩子,跨年也要在一起。”
信息量过于巨大,她大脑疯狂整理了一下,最后干巴巴竖了个大拇指:“你是个好爸爸。”
“谢谢夫人。”
从未听金秘书提起过自己的私事,原本以为他是单身一人,现在看反倒合理,像金秘书这样几近完美的男人没有妻子才算奇怪。
匆匆来到后台,王姐还在嘱咐接下来的流程,见她来有些尴尬地拿着衣服走到她面前:“小景,不知道她们怎么办事的,给你订做的裙子大了一码,你现在快去后面缝衣间问问,晚会马上就要开始。”
她接过衣服,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房间,点点头。
没看见身后悄然无声跟上的两个人。
“你好,我来缝服装。”踏进去,说是缝衣间,景昭更觉得是杂物间,空中扬起细小的灰尘,不像有人待的地方。
没人回应,她又往里面走了两步,还没看清情况,身后传来落锁声。
“等等!”
回头,原本张开的铁门此刻严严实实紧闭在一起。
跑到门口才发现这扇门里面的把手被人卸下去,用力拍打大门:“开门!有人在里面!”
门外两个人晃了晃手中的钥匙相视一笑,扔到一旁的盆栽里,回去炫耀战绩。
吼的嗓子都哑了门外也没回应,拍红的双手渐渐放下来。
打开手机试图拨通电话求助。
金秘书是今晚的主持人,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在对稿子,第二次没打通时她就放弃了,他工作时从不看手机。
打给董思阳却是关机提示。
「手机电量仅剩2%,请尽快连接充电设备。」
手机里联系人寥寥无几,手在屏幕上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下。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在忙,请稍后再拨……”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在忙,请稍后再拨……”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在忙,请稍后再拨……”
手机黑屏,而后关机。
安静地站在屋内,垂下的长睫难掩失落,本就不该对这个从未拨通的电话抱有期待。
也许这只是岁聿众多手机中一个不重要的号码,恰好被她记住罢了。
重新打起精神,看了一圈周围,除了屋内那一扇小窗户,她根本没有出路。
走到窗前踮起脚尖,伸直了胳膊还差半个她才能摸到窗户边。
找来找去只有几个和水泥的铁桶能用,从角落一个个搬过来几乎耗光了力气,她又把屋内所有书本抱过来摞上去,踩上还差一点儿,四处看看,抿了抿唇下定决心,走到两个人高的破书架后,使劲踹了两脚,没有动静,又推了两把,还是没动静。
算了算时间,就算她现在能出去估计也赶不上最后的上台了。
轻声嗤笑,为了她一个聋子,这群人真是煞费心机。
她是从未想过出风头,但也不是任人拿捏。
咬紧牙跟,退到屋子最后面,一段快速的助力跑撞过去,下巴重重磕在书架上,上面乱七八糟的零件掉落一地,痛得她眼泪汪汪,但顾不上这些,和她预估的一样,书架恰好搭在她搭的东西上。
爬上去努力打开窗户,还好建在一楼,她坐在窗边,咽咽嗓子,冷风吹得发抖,下面就是绿化带,跳下去应该没事。
闭眼给自己打了打气,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落地闷哼一声,左脚崴了一下,还好不是太严重,起身觉得有些好笑,她从小到大向来乖顺,人生第一次翻墙竟是被逼到这种地步。
手里的衣服因为刚刚挂在绿化上破了个口子,她细心的把裙子叠好,抬手随便擦了一把脸上的灰污,一瘸一拐地从后门进去。
“小景?”正在处理后勤的王业平有些惊讶地叫住她,本来以为是自己刚刚眼花看见有人跳下来,离近才发现自己没看错,不仅没看错,这个人还是许多天没好好见过面的熟人。
见她走路姿势不对劲儿,放下手中的东西立刻跑过去,走到跟前看见她一身狼狈怔了一下,眉头压低,连声音都带了几分严肃:“怎么回事?”
景昭是很想和王业平好好叙叙旧,但不是现在,她一步一步朝另一个准备厅走,言简意赅:“先解决点儿事。”
“要不要我帮你?”
她抬头,艳阳下青年的眼中充满担忧和心疼,他甚至都没问她是什么事,也没因为她现在的状态怕惹祸上身,她走一步他就坚定地跟在她身后一步。
虽是问句,但这副样子有种就算她的要求再离谱,他也会帮忙的坚定。
“要。”她轻声,长吐一口气,没和他客气,指着排练室里正在准备的人说,“我可以用她们的东西吗?”
按规矩来说是不可以的。
“我去给你拿。”规矩算个屁,现在是他管。
不过就算没他,景昭也不会管这么多了,冷漠的神情打量在那群人身上。
“你们不知道她喊的有多好笑,我打赌她在床上都不会这么喊!”
“放屁,我赌她在床上比这喊的还响!”
“行了行了,这还有其他女同事在,你俩能不能收敛点?”王姐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没有敛去半分,晃着舞台服和其他几个人说,“早就和你们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懂了吧?”
“还是王姐英明!”
“姐,你可太厉害了,想当初我们真以为你要拉她进来,搞得我差点儿退出!”
“就是!拉谁都不能拉这种人!走后台不检点的女人!”
“那当然!”王姐拍拍胸脯,鄙视道,“以为靠着岁总就无法无天,我非要搓搓她的锐气,让她以后看见我们低着头走路,那个妖精以为对付男人的招数能糊弄我?异想天开!”
“确实异想天开。”冰冷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