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说话, 干你信不信!”
少年总是气盛,刚刚打赢回来自然受不了半点委屈,撸起袖子冲上前, 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萧盛伸手拦下旁边的小胖, 脸上虽有不虞,但还是礼貌开口:“你们的饭钱我出, 可以拼桌吗?”
“可以。”
“想死?”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好大的风。
景昭勉强挤出脸上的笑, 抱歉道:“不好意思,要不你们换一桌吧。”
萧盛抿了抿唇, 看了眼二人, 嘀咕着:“怎么还有这么不听老婆话的男人?”
他拖着衣服转身要走,身后传来冷冷的“等等”二字。
岁聿把碗往自己那边挪了两寸,扬了扬下巴, 恣睢开口:“坐。”
?
三个男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揣摩不透男人的心思,又看向景昭。
她低头小幅度摇头, 岁聿的想法她从来没参透过。
犹犹豫豫坐下来,映着最后的夕阳吃了顿晚饭。
结账时才发现刚刚那两个人已经帮他们仨结过了,还留下“算你有眼光”的字条。
萧盛觉得那个自大狂真的莫名其妙。
逐渐安静下来的学校后街时不时有学生肩并肩说说笑笑走出来。
“你刚刚总盯着他看什么?”
他突然出声, 景昭侧头想了想他的话, 反问:“萧盛吗?”
停下,他敛了敛眼眸, 哂笑:“名字都记住了, 喜欢这种类型的?”
她跟着停下, 发丝在耳畔飞扬, 轻声:“感觉他和你以前挺像的。”
“你以前认识我?”
“岁总,我们一个学校的, 我只比你低一个年级,你以前很出名的。”
恒阳四子,聿昭祁明,外人面前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她在前面走,他插兜走在后面。
末了,他在身后开口:“我怎么出名?”
“打架,有钱,学习好。”精简地概括了一下,乍一听确实和对萧盛的评价一模一样,说着,景昭的嘴角也跟着勾了勾,“脾气烂。”
最后三个字她说的特别轻,扫在耳中痒痒的,带着挑逗的笑意。
“没了?你也太肤浅了。”不满她这么随意的敷衍,故意拿她打趣,“爷要是在高中,甩姓萧的十圈不带拐弯减速的。”
说到这,他长腿一迈突然走到她身前,倒着走,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了眯如同一只狐狸,弯腰凑到她面前,声音压低魅里魅气蛊惑道:“说不定你会爱上我。”
炽热的呼吸对撞在冷风中,他凑的越来越近,以至她完全忘了呼吸,缓缓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景昭,高中喜欢我这种类型吗?”
一语惊醒,她慌乱推了推身前的人,重新灌入大脑的氧气让她反应过来,岁聿现在不过是戏弄她而已,即便一张脸烫的不行,还是一边快步一边强装镇定道:“岁总当时都有女朋友了。”
看她惊慌的样子他心情也好了不少,语气轻松:“你不就喜欢有妇之夫吗?”
“谁喜欢了……”她别过头小声反驳,紧紧闭了闭眼,平静开口,“岁总应该不会喜欢我这样的。”
“嗯。”他毫不犹豫地应着,高中时期他甚至没看到过景昭,更别提喜欢了。
这种没情趣的小木头,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也许。
答案意料之中,可她还会因为他这个回答莫名失落一下,刚刚涌动的情绪尽数浇灭,只剩下两人之间的沉默。
不想让气氛这么尴尬,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转头指着即将落下的太阳:“高二的时候我最喜欢做的就是看太阳下山。”
他轻挑眉。
她解释道:“因为太阳就要落幕,总想再多看一眼。”
他说:“你高中应该求我,我会在篮球场替你看到最后的太阳。”
恒阳的篮球场建在后山,是整个恒阳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她摇了摇头:“岁总,我们成不了朋友的。”
她没去过篮球场,也和他成不了朋友。
那时候岁聿离经叛道,恒阳一高所有人都知道,即便岁家不是学校的董事,也是所有人惹不起的存在。
今天红毛,明天灰蓝,高二上学期剃了一学期的光头,高二下学期刺身蔓延到脖子上,她记得期末快结束的时候,他又打了七个耳骨钉,高三上学期砸了校长办公室窗户偷了一份档案,被勒令在家反省一个月,大少爷直接订了票跑到南斯拉夫,隔天电视上就播报着——
“恭喜中国选手岁聿在‘十米□□’决赛中获得青年射击奥运会组第一名,以640环刷新青年组记录!”
“请问这位选手有什么想和电视机前的观众说的吗?”
尚且青涩的面容毫不怯场地直面摄像头,穿戴专业服装,黑色猫眼墨镜,闻言抬了抬下巴,一身傲气淡然开口:“杜明君,下次别往档案袋里塞表白信,不然你死定了。”
所有人的记忆中岁聿永远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哪怕是现在,十年过去,他还是被人仰望野心勃勃又游刃有余的年轻总裁。
坐在车上,他突然问:“你的投资还差多少?”
问及工作相关,她也严肃起来,一板一眼地回答:“对面投资也在增加,目前平台来看,还差70万。”
他点点头,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滑动了一下:“明天和金秘书陪我去个地方,事成投100万。”
以为自己幻听了,她惊讶转头确认了一遍:“一百万?!”
“看路。”
岁聿倒不像她那么激动,只是伸手揉了揉眉心,仰头靠在车座上,喉结滚动沉声道:“过年还得陪我回家演个戏,你准备一下。”
去年他借口有事,跑到冰岛躲了一个月才回家。
今年岁家那边从六月份就给他打电话发短信威胁,要是他敢不带人回去,只怕那一家子就要飞回国来堵她了。
“好的岁总!”景昭完全沉浸在天降百万投资的喜悦中,根本没多思考他说的话。
回家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被岁聿叫到卧室。
卸完妆,她套着一件厚厚的睡袍不解道:“怎么了?”
他的房间和她完全不同,简单贵气的家具,黑白配色为主,床具是海藻绿,整个风格和他一样,深沉干练。
他还穿着下午的休闲装,见她走进来掩嘴轻咳了声,故作淡定:“给你上药。”
“啊?”她缓缓瞪大眼睛,“我没受伤。”
“昨天出血了。”
“……”
四目相对,几秒的寂静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体温上升,她已经分不清是因为他说的话还是退烧药不管用了。
“我,我没事儿,不用药。”细弱蚊声含在嗓子里。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岁聿直接把她强行拉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