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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叫他哥哥。
又好像不是。
她本该现在哭着求情,或是说些讨人喜欢的话磨磨耳根子,毕竟她很擅长撒娇。
可她没有,偏偏是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坐在地上,怯生生地看着他,乖巧回答他的问题。
反而让他更加烦躁。
目光下移,注意到她胳膊上的淤青,下意识拧紧眉头:“这是什么?”
她跟着落目,好像是今天在公司打架时不小心撞到的。
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低头小声道:“不小心磕的。”
“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扔下去。”
“和别人打架打的。”她着急开口。
今晚乌云很多,层层叠叠晃在夜空,遮住了繁星,就连月亮也是若隐若现,偶有一束月光照下来,这时她眼中才有不清晰的泪光。
他笑了一声,又像是在生气,她猜不出。
从地上把她捞起,她立刻抱住她,满是惶恐。
脖子上的胳膊搂的很紧,有种他要是把她扔下去,她也会拉着他陪葬的暗示。
把她放在沙发上,提着药箱走过来,冷声:“把袖子裤腿撸起来。”
她听话照办。
灯光下伤势更加明显,胳膊上那处淤青对比腿上简直小巫见大巫,他脸色越来越阴沉,看着腿上大大小小的淤青,语气也凝重起来:“你有病是不是,床上玩得这么大?”
明显超乎他的想象。
“不是,和人打架……”她其实自己也没发现,那时候确实感觉到有几个人那椅子磕了她几下,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床上打架的细节就不用告诉我了。”黑着脸蹲下来,选了一支用了一半的跌打膏,白色的膏药挤在掌心乳化,然后手指轻点在她的伤处。
先是冰冷的触感,而后是药物热辣的滚在皮肤上,她忍不住缩了一下,被他微微抬起的眼神制止了。
“我自己来吧。”她小声提议。
“滚。”不耐烦拒绝了她的请求,不用看到他的表情景昭也知道他现在有多想掐死她。
“妈的,你下次自己做的孽能不能自己收拾。”骂骂咧咧开口,他一边涂一边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想冲出去揪出那个软饭男大卸八块,又觉得凭什么只有她玩得这么花这么潇洒。
就连现在自己这个脑残的行为都不能解释,自己老婆在外头和别人搞受伤了,自己这个绿毛龟回家还要给她上药?
下次他是不是还要伺候那个软饭男洗澡吃饭?
只能暂时理解为被她气得昏了头。
“对不起。”
“……滚。”手上的力道更轻了。
他好像真生气了。
虽然景昭不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比她还要生气委屈。
叹了口气,要是能不吵架她真的很想和平相处。
主动抛出橄榄枝:“岁聿,别生气了好不好?”
“……”
长时间的无回应过后,他突然抬头盯着她:
“你很缺爱吗?”
窗外树影婆娑,她陡然发觉,平海市真的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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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潮汐
她跟着静了一会儿, 原以为心中会无比窘迫,此刻却毫无波澜,挽着裤脚一点点向下, 把伤口遮住。
“我不知道, 岁聿,也有人很珍惜我, 很喜欢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我好像没有朋友。”
也没有爱人,没有家人。
明明她那么渴望去爱所有人, 也渴望所有人的爱。
但她一无所有。
这好像不是她的错, 又好像全是她的错。
她迷茫无措,不知为何。
“所以你当初设计嫁进岁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不是在问她,而是在笃定地猜测。
四目相对, 袖中的手指缝再一次被扣开,隐隐刺痛已经无法分散她的注意力,被乌云割裂开的月光倾照下来, 投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侧颜,他眼中理智生厌的情绪尖锐清晰,无法忽视。
“是。”她不否认, 坦诚而言, “岁聿,如果你在井底, 曾见过井外的风光, 这时有一条绳子可以让你向上爬出去, 你难道甘愿放弃吗?”
破云见晓, 雨后晴空。
她见过,所以才期待。
点了支烟, 他看着她没说话。
岁聿不常抽烟。
按金秘书的话来说,岁聿的烦恼不靠抽烟解决,需要抽烟的烦恼也不用解决。
他柜子里有好几种烟,各种各样她没见过的,但岁聿平时只会拿白色软包的七星。
金秘书曾逗她,这个烟像奶糖,所以岁聿才喜欢。
她曾经不信,今天却有些心痒。
“给,给我一根。”主动伸手要。
她的烦恼,也许需要抽烟解决。
“啪”一声。
猛地收回手,被他用烟盒打的掌心隐隐发麻,男人眼神晦暗,唇角轻轻勾起,弯腰缓缓靠近她:“要什么?”
吞了吞口水,大着胆子:“借个火。”
“给你脸了是吧?”
“……”两个手在袖下搅来搅去,咬了咬唇,“借一只烟而已,不愿意就算了……”
她看那些老板都是这么借的,明明大家都很好说话,怎么他脾气这么烂。
“会抽?”
诚实摇摇头,睁着圆溜溜眼睛回答:“金秘书说你抽的这个像奶糖。”
“……呵。”
闷笑一声,他把烟拿出来夹在手中,低头凑到她只需起来一点点就能碰到的地方,檀木香混杂着一股好闻的烟草香,压声低语:“试试?”
长睫撩动映入黑瞳,右眼眼角的红痣妖冶勾人,这么近,她都能数清楚现在的心跳。
视线碰到略远一点的烟,又看看了男人的薄唇。
怎么试?
脑海中忽然传来金秘书在她入职第一天反复嘱咐的警告:
“岁总有极其严重的精神洁癖和物品洁癖,千万不要动他吃过用过的东西。”
不能碰那个……
她眨眨眼,是这个意思吗?
大脑完全没跟上接下来的行为,像是下意识的动作,她直接微微抬身贴了上去,舌尖触碰后快速坐回。
像是羽毛在平静的湖边撩拨一下。
在一阵诡异的对视后,她抿抿唇迟钝道:“好甜。”
“……”他完全做不出其他表情,略呆滞站直身子,盯着手中的烟陷入深思。
然后抬头拧眉:“你特么占我便宜呢?”
“啊?”她抬手轻轻捂了捂嘴,好像有点儿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一张脸很快红上来,磕磕绊绊解释,“我以为,我以为你是这个意思……”
她不知道啊……
她其实进行了冷静地思考和分析……然后想到一半,不知道怎么回事嘴就靠上去了。
也不能全怪她吧……
毕竟他都靠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