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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拨人已经到了,四五个,还差他们这?拨,加起来十一二?个人,打打游戏喝点酒,能玩儿?个通宵。
程轻黎他们到的时候,对方几人正在?一楼客厅打台球。
姚兴炎父母就在?柏林,他八岁过来,也在?柏林长大,这?房子是?他十八岁生日那年家里送给他的。
一层娱乐室有?台球桌和街球机,一旁挨着的还有?电竞房,连着一排五台电脑,都是?顶配加当下最贵的外设。
但这?家伙嫌娱乐室小,上个月找人把台球桌搬到了客厅,挨着落地窗。
现在?几个人围着台球桌正为了一个赌注吵得火热。
一群十七八,二?十一二?的小孩,蒋司修无论是?气质还是?穿着,站在?这?里都显得格格不入。
Ariel像姚兴炎几个介绍了蒋司修。
她最近学中文的兴头正盛,爱说话,什么事情都爱用中文“比划”两下,此时手心朝上,在?蒋司修面前比了比,字正腔圆:“哥哥。”
然后又在?程轻黎和柯岩面前比了比,依次道:“妹妹、妹夫。”
姚兴炎笑出?来,台球杆指了指她,扬着下巴:“你?现在?中文好啊。”
Ariel比大拇指在?自己身前,欣然接受夸奖:“那是?当然。”
话音落,扬手热情冲蒋司修招呼,欠身点头:“哥哥好。”
蒋司修深灰色的瞳仁,目光清冷,动作稍淡地也点了下头。
认识的几个人都是?相同的圈子。
姚兴炎父亲跟吴晓红也是?同事,但官职上比吴晓红低了半级。
姚兴炎跟蒋司修打完招呼后,又叫程轻黎:“你?快过来,阿旺他妈的又赖我?球。”
程轻黎桌球打得好,每次来姚兴炎都要拉着她来几局。
程轻黎脱了外衣,递给Ariel,从另一个相熟的女孩儿?手里接了杆子,走?过去。
蒋司修目光落在?她长裙后露出?的背部,大露背的设计,裸着整片细腻的皮肤。
Ariel跟程轻黎一样称呼蒋司修哥哥,此时挂着程轻黎大衣的手往旁边指了指,示意:“哥,去那里坐下吗?”
蒋司修视线收回来,轻轻颔首,跟着Ariel走?过去。
柯岩刚坐下就被人叫去打游戏,几分钟后,厅中央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客厅沙发处只坐了蒋司修,Ariel和另外一个男生。
打桌球的区域光线明亮,相比那里,沙发这?侧昏暗得多。
Ariel最近沉迷一个温情剧,调暗了客厅的灯光,抱着抱枕正啃昨天新更新的大结局。
蒋司修百无聊赖,眸光放在?不远处散着柔光的电视屏上,右手抓着手机,不断地按亮屏幕,按灭,再按亮。
重复了几次动作后,屏幕忽然亮了亮,是?温兰的信息。
温兰:[你?还在?柏林是?不是??]
蒋司修垂眸看到这?句时,微微一愣,Ariel追的剧正演到高潮部分,屏幕骤然亮了下,又慢慢暗下去,落在?他脸上的光线也随之散掉。
还没等他简单思考再做回应,温兰的第二?条消息已经又发了过来。
温兰:[我?今天白天去你?们学校听到人说了,你?们实验所在?柏林有?个三年的项目,是?不是?你?去了?]
她白天听到消息没放在?心上,回来左思右想都不对,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怎么想心里都不踏实,只能过来问蒋司修。
见蒋司修不回,她再次发来。
温兰:[你?也别否认,我?给陈和打过电话了,他一听是?我?支支吾吾。]
温兰:[你?是?不是?还在?柏林?]
远处桌球撞击的声音传来,程轻黎大概是?又打进了一个好球,跟身边的女孩儿?击掌,然后挑衅地看向姚兴炎。
柯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游戏室出?来,站在?离程轻黎不远处。
他视线收回,拇指按在?键盘上,回了个干脆利落的:[嗯。]
蒋司修:[科研所在?柏林的项目是?我?。]
温兰看他这?样承认,登时急道。
温兰:[你?又过去干什么?]
温兰:[是?去找小黎?]
温兰:[不要说是?学校派你?去,我?听说是?自愿报名的。]
温兰:[你?现在?过去,让我?们怎么跟他们交代?你?知不知道你?吴姨和程叔已经给小黎挑好了结婚对象??]
蒋司修:[知道。]
温兰:[知道你?又过去是?干什么??]
电视屏的光线投在?蒋司修的侧脸,明明亮亮。
良久的沉默,他指腹动了动,不留余地地回。
蒋司修:[当小三行吗。]
第60章 8.31/黄粱
消息发出去, 蒋司修没想过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因为无论是什么反应,他都已经?不在乎了。
握着手机的右手垂下去,仰头看天花板, 抵靠在沙发的后颈有轻微的酸痛, 他眼睛酸而涩, 是这段时间长久没睡好的缘故。
闭了下眼睛,扬手捏在山根, 再之后长久安静的手机响了, 大概是温兰终于回?过了神。
Ariel转了下头, 伸手指他的手机,提醒:“铃声响了。”
蒋司修目光垂落, 看了眼手机,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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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靠回?去, 很疲惫的:“喂?”
那面温兰听?到?他的声音, 貌似是倒抽了一口气, 须臾,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干什么???你刚刚,你刚刚跟我说的是什么东西,你喝多了吗??”
温兰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 成绩优异,品行无?可挑剔,无?论是以前学习还是现在工作, 从来没让他们操过心,偶尔家里人聊起?他, 都说他像一个格外有规章制度的正方体, 每一条边都不会超出他该有的界限。
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刚刚那样?的话?
“没有, ”蒋司修睁开眼,另一手手背还搭在额前,坦白?道,“没喝酒。”
“没喝酒你,”温兰顿住,半秒后却还是说出口,“你发什么疯?”
母亲的声音落在耳边,染了微弱的电流震颤,那份急躁在安静的听?筒里无?比清晰。
蒋司修却笑了,这已经?不知道是这半个多月来他第几次听?到?这样?的话。
他也想问问自己?,究竟是在发什么疯。
他闭上眼,嗓音带着浓浓困哑地?低嗯了一声,对电话那端的人道:“你就当我确实疯了吧。”
温兰不理?解:“司修,你是不是喝酒了?我知道你喜欢小黎,你们分开你也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