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让试探道:“您的意思是,您怕您死后,那套房子留不住,怕被那夫妇俩卖掉是吗?”
老人点?点?头,又摇摇头。
垂下眼帘,老人露出与平时?大不相同的凶横目光。
像一头护崽的母狼。
江云汀头痛难忍,伏在姥姥的膝头颤抖不止。
姥姥看着地上落下的梧桐叶,轻描淡写道:“他们没有?这个机会。”
肖让一头雾水,正要再问,老人已经先一步跪倒在他面前。
“姥姥!”
“姥姥?”
肖让手臂发力,一下就把老人扶了起来,顺带把她扶稳、好好坐回了木椅上。
肖让猛擦汗,苦笑道:“老人家,您这真是……”
“我知道是我为?难你了,但是我没办法,”老人掩面,用大拇指抹去了眼泪,镇定道:“我知道快穿局不是一般的机构,云汀能得?领导看重是他的福气。云汀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他会好好报答你、认真工作的。”
“姥姥,您先说您在担心?什么?”
老人叹了好几口气,说道:“江崎那狗东西!把云汀卖给了谢家少爷,就是那个专门玩儿小男孩的谢少爷!”
肖让的眼神陡然锋利起来,谢家?
江云汀惨白着脸,姥姥的死,还有?这一层关系?
老人心?满意足地交托完所有?的事,郑重地给肖让鞠了一躬,肖让连忙避开。
“姥姥,我送您回家吧?”
“不用不用,”老人笑眯眯的,露出了惯常的慈爱笑容,“这儿附近的花开得?好,我逛逛就回去了。”
肖让还要再说,裤兜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肖让肖让!快回来加班!”
老人注意到他为?难的神色,摆了摆手:“去吧,没事儿,我能走回去。”
肖让只得?应下,目送老人走了几步后就被再次响起的夺命电话?铃召了回去。
老人又恢复了一开始那般痴愣的模样,江云汀守在她身?边,不断地提醒着脚下的障碍。
虽然知道姥姥听不见,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老人若有?所思地看向身?旁的虚空,没瞧见人,摇了摇头,再次向前走去。
她还以为?云汀在她身?边。
云汀那孩子,总怕她脚下不稳会摔跤,平日里陪着她散步就叽叽喳喳不停。
一想起这个孩子,老人脸上就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云汀——云汀。”
江云汀提醒她注意脚下的声?音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