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只是因为无论干什么都很无聊,所以在哪里都一样。”
说着,三人进入南忆湾内。
这年宜城的娱乐场所并不算多,在主城区的那部分通常都跟精品商场连在一块,像KTV和电玩城之类,价格低廉,方便快捷。而在主城区外的这部分,则是比较奢华且需要预约的。
像南忆湾,就是一个娱乐场所的集合处。著名的夜店、清吧;价格高昂的西餐、分子料理;棋牌影院、室内高尔夫、桌球……各式各样,几乎什么都有。
陈明瑞他们正常定的都是一个可以容纳二十多个人的轰趴馆,基本包含除了酒吧之外的所有内容。
不少人都已经到了。
台球桌、麻将桌、K房,都没空着。
喻逐云则一个人坐在沙发的角落,双腿搭靠在不远处的矮凳上。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往下拽了拽,盖住了脸。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纡尊降贵地掀开了帽檐,发现是陈明瑞,又闭上了眼。
“喻哥,你今天到的好早啊,”陈明瑞习以为常地忽略了他的冷漠,“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堂弟,陈蒋辉。他最近刚到宜城来,马上也要上我们宜中,我带他过来跟你认个脸。”
喻逐云兴致缺缺,动都没动地“嗯”了一声。
陈蒋辉跟陈明瑞一样,都是从小到大被人捧惯了的富二代。家里开着个挺大的厂子,年利润很不错,所以人也挺傲,见喻逐云不理他,心里略微有点不太爽。
但见自己的堂哥在这个人的面前都一副“舔.狗”的样子,他也聪明地没有将这点情绪表露出来,只是将身边的女孩搂进怀里,找了个地方坐下。
直到饭点,侍应生过来询问他们需不需要在馆内点餐。
这项工作一般都是陈明瑞代劳,然而今天陈蒋辉招手拿过菜单,宠溺地看向刚刚追到手的女友:“宝宝,你来吧。”
模样清纯甜美的女孩有点羞涩,跟陈蒋辉一块点了份量合适的菜:“唔,差不多啦。甜点的话,大家就吃蛋挞吧。”
陈蒋辉立刻让侍应生勾上。
“好了,就按照这个来走菜……”
“等一下。”
忽然,角落里的喻逐云懒洋洋地掀开了眼皮。
他缓缓起身,陈蒋辉才意识到他身上穿的是RRL限量的机车夹克,左耳上的钉子亮得晃眼,一张俊逸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嘲弄神色,语气不容置喙:
“蛋挞删掉。”
“……”
怎么能这样!
陈蒋辉立刻就想为自己的小女友鸣不平,却被堂哥摁住了。陈明瑞干脆利落地把菜单从侍应生的手里接了过来,送到喻逐云的面前:“喻哥,你看看还有什么不要的呗?”
喻逐云扫了一眼。
“北非蛋,鱼籽玉子烧,脆皮德国猪肘……这几个都删了。”
侍应生重新加了几道清淡适口的菜,带着菜单走了。陈蒋辉却恨不得站起身跟喻逐云比划比划,被陈明瑞狠狠瞪了一眼,只能憋屈地在原地坐下。
“哥,你不至于吧,”陈蒋辉压低了声音,“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值得你舔成这个样子?”
陈明瑞觉得他蠢得没救了:“你再想想看我喻哥姓什么?”
“不就是喻……”陈蒋辉倒吸了一口凉气,“等下,你不会说的是京城那个喻家吧?”
喻氏,京城最有名的集团,产业涉及方方面面。有着切切实实的百年底蕴,经过多年的积累,财富已经超越了常人的想象力。
如果是喻家的话……好吧,自己的堂哥舔得有理有据。可陈蒋辉还是有些纳闷:“我怎么记得喻家少爷在京城读书啊?”
“那是二少。你懂什么?”
陈明瑞压低声音说完这句,忍不住看了眼沙发角落。
宜中的人都知道喻逐云,有钱,俊逸,拽得要命,但没什么人知道他其实是喻家的大少爷,继承人。
他自己也从未将这件事表露出来。
甚至,他整个人都很割裂。
明明很有钱,却好像真正体验过穷人的日子。
陈明瑞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喻逐云曾经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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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开始确实是冲着喻逐云的身份去结交的,不过,现在是真把喻逐云当成自己的大哥了。
厨房速度很快,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菜。
众人围着桌边坐下,还有人兴奋地拿酒,迫不及待地满上。
然而,菜好了,酒好了,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桌上的热气都散透了,却始终没人动筷子。
因为喻逐云身旁的位置还空着。
他神色冷淡地垂着眸,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众人原本兴奋而躁动的情绪也没了,轰趴馆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陈明瑞突然有点心慌,喻逐云今天很早就到南忆湾,前前后后加起来,等了四五个小时了。
到底是谁,能让他这么等?
到底是谁,爽了他的约?
直到时钟跳到三点,彻底过了正常的午餐时间。
一声酒杯迸裂爆炸的脆响突然在安静的馆内响起,众人俱吓得六神无主,茫然地望向声响的来源。
喻逐云的手心一片玻璃划伤后的鲜血淋漓。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the number……”
再次听到这段无情的女音,喻逐云垂眸,忽然扯出了一个冷冷的笑。
就这么讨厌他吗?
人不愿意来。
三十七个电话,也一个都不愿意接。
第11章
细细的玻璃碴反射着头顶水晶灯闪烁的光芒,像盐一样,苦涩扎人地躺在手心。
半晌,喻逐云收起了那个微嘲的笑容。他缓缓地攥紧拳,掌心传来一阵撕裂细密的疼痛,血水混杂着玻璃纤维缓缓流淌,从骨节滴滴答答地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周围终于传来了一阵窸窣的窃窃私语。
“到底是什么情况?从刚刚开始等到现在了,还吃不吃饭,我都要饿死了。”
“嘘!小声点。这不是人还没齐吗?”
“你确定那人还会来?都这个点了,妥妥的放鸽子了吧?”
“……你们他妈的能不能少说两句?”
陈明瑞咬牙怒斥了他们一句,又忍不住抬头看向喻逐云。少年的脾气不好,就连他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哪一句不小心触了霉头:
“哥。那个,要不我喊服务生过来,帮你的手先处理一下。一直在流血呢,看起来有点严重。”
喻逐云未置一词。
陈明瑞心中叹气,自作主张地上前,硬着头皮地拿了几张湿纸巾递到他手边。见手机上也沾了血就顺势擦了擦。
这一擦,视线却猛地一颤,身体也顿在原地。
卧槽。让喻逐云在这儿等了这么久的,竟然是那位年级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