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师兄,你做的东西真好吃。”
他说:“师兄,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待在这里?”
他说:“师兄,我相信你。”
薛应挽有一霎那?的晃神,他微微蜷着身子,记忆交叠间,又?似听到了那?一句真诚而动人的话,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对?他讲过的话。
“——应挽,我想保护你。”
百年来?,薛应挽一直很孤单,就像一朵漂泊的浮萍,不知道该往哪去,该在哪处停留。
他总是?下意识会去对?别人好,想求得一点点被需要的感?觉,就算没有回报也甘之如饴,甚至自己已经习惯如此,习惯低顺,习惯轻易满足,习惯随波逐流。
薛应挽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也同样不知道该如何?去喜欢一个人,于是?在话本里一遍遍读,看无数古今情爱故事?。大多时候,也会去想,是?不是?也能有人对?他这样好,能给他付出一点真心,一点认真对?待。
又?想,应该是?不会有人喜欢他这样温吞无趣的性子的。
薛应挽一个人慢慢地过着每一天,如果没有越辞出现,大概每日都会这般寻常。
很少有人会对?他用心,也从来?没有人说过喜欢他。
霜寒夜露,总是?很冷。
他太?好骗了,只要几?句随口承诺,就能接住一颗摇摇欲坠的心;乖巧又?好哄,只要抱一抱他,给他一点被贪恋的温暖,就能轻而易举骗得一颗真心与满腔情意。
他也的确听到了越辞亲吻自己脸颊时松懈的轻笑:“我就知道,好不容易把我们?好感?养得这么高,你不会真的赶我走,真的舍得弃我不顾的。”
第25章 心迹(二)
薛应挽久久不回话, 越辞灼热的吐息落在?他额间,问道:“原谅我了?”
薛应挽还是那样缩着身子,是一个习惯性保护自己的姿势,
薛应挽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什么?喜欢你?”他像是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继续道, “之前太突然了,现在?认清了, 就来找你了呗。”
薛应挽微睁着眼,移向满室黑暗, 唯一一点光亮, 是从越辞进来时?没关好的窗沿透出, 像一道银白长尺,突兀地落在?地面。
“可我, 没什么值得被喜欢的地方。”
“有啊, ”越辞话语稍顿,很快一条条列出来,“长得好看,做事认真?, 对我很温柔, 做的东西也?很好吃。”
听?见“东西好吃”,薛应挽神色微动,问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