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小区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两旁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年前小区门口的这段路做了城市新规划,建了几排商房,现在开了几家花店和咖啡店,晚上路过的时候两边都是彩灯,整条路都不显得黑了。
牧若延买了两杯热咖啡,两个人就端着边走边喝。
“我第二阶段的治疗也差不多了,教授说我现在基本没什么问题了。”牧若延说,“下周再去美国一趟,最后做个测试评估就结束了。”
“恭喜呀。”秋冷和他碰了一下咖啡杯。
牧若延从那次车祸后就一直坚持治疗,也差不多两年多了。
听到他没事,秋冷很开心。
“第二件事。”牧若延接着说,“荣舒来找过我。”
“什么?”秋冷甩头甩得太快,一下子有点头晕。
“别激动。”牧若延笑道,“喝口咖啡。”
秋冷喝了口咖啡压惊,不满的看向牧若延:“先说个好消息,再来一个坏消息,说之前怎么不问问我要先听哪个呢?”
“我又不是小深。”牧若延说,“你们俩讲话的模式就不要往我身上套了吧?”
“我们什么讲话模式?”秋冷不解。
“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牧若延笑得十分狡黠,秋冷立刻就听出来他在模仿自己说话,“这话你跟小深说过吧?上次在家陪了他一天,晚上就告诉他你要住校一个月不能回来。”
“记性很好。”秋冷眯着眼点点头,“跟你弟一模一样。”
“谢谢。”
“并没有在夸你们!”
牧若延笑着把话题绕了回来:“还要不要听我说?”
“要要要。”秋冷捏着咖啡杯暖手,“她找你干什么?”
“她说知道我为什么出车祸了。”牧若延看了一眼秋冷。
秋冷顿时有些心虚,这事还是她告诉荣舒的,当时实在是气不过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来指责她不关心牧若延,她没忍住。
“没事。”牧若延揉了一下秋冷头发,“她早晚会知道的,你先告诉了她也好,我开不了口。”
荣舒找他也就是前两天的事,他在开会,助理进来说有人找他,他也没在意,让人先去会客室等,等他开完会过去已经半个多小时了,他进去的时候荣舒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没有叫醒他,就在旁边坐着等。
荣舒没睡多久,很快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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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叫醒我?”她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也没事了。”牧若延把手上的资料合起来,“你刚从国外回来是吗,还没吃饭吧?我请客。”
他让助理订了附近的一家私菜馆,菜色清淡,卖相很漂亮。
“都是我爱吃的。”荣舒说,抬手把脸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她太漂亮,举手投足优雅又自然,端菜进来的侍应生都在悄悄看她,“这么多年,阿延你还记得我的口味。”
“嗯。”牧若延淡淡点头。
他想起来之前也带秋冷他们来吃过,秋冷嫌弃得不行,说这些菜也就是摆的好看,量又少味又淡,不如学校门口的麻辣烫,牧深还叫了侍应进来,冷着脸让人去端辣椒酱,搞得一众服务生估计在背后吐槽他们几个是土包子不懂欣赏美食。
他想着,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阿延?”荣舒有些奇怪的看他。
“没事。”牧若延笑了笑。
“你不吃吗?”荣舒问。
“晚上回家吃。”他说。
牧深每天晚上上课到很晚,他只要有空都回去陪他一起吃个宵夜。
荣舒没吃多少,每个菜尝了点,牧若延看她吃完就让人上了茶。
“我其实……是来跟你道歉的。”荣舒说,“阿延,我之前并不知道火灾的事,我……”
“都过去了。”牧若延淡淡地说,“你不用放在心上。”
荣舒静静的看着他,突然说:“你变了好多,阿延。”
“嗯。”牧若延喝了口茶,没有否认。
“是因为秋冷吗?”荣舒问。
牧若延没有说话。
荣舒轻轻叹了口气:“挺好的,她……很优秀。我上次有些误会,专门去找她说了些不应该的话,好像让她不高兴了,你帮我跟她道个歉吧。”
“不用。”牧若延说,“她不会放在心上,估计早忘了。”
“这样啊。”
荣舒和牧若延相顾无言,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又觉得面前这个人突然之间就离她很远,他还是记忆里的样子,温柔,体贴,处处照顾她,但今天荣舒从他的话语和姿态里体会到了什么叫疏离。
她站起身来:“那我走了。”
“我送你。”牧若延温和的说。
“阿延……”荣舒顿了顿,“我……我拒绝了修辰要我进他公司的打算,我说服了他,让他送我去国外学舞蹈,以后我会把这些费用都还给他的。”
“嗯,你决定就好。”牧若延微笑着说。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荣舒期待的问。
“一直都是啊。”牧若延笑容没变,“祝你学业顺利,大舞蹈家。”
荣舒“噗”地笑了。
他们小时候牧若延就经常这么叫她,那个时候他看着她的眼睛里有闪闪的亮光,现在里面却只剩下平和和淡然。
她好像错失了一个曾经喜欢自己的人,大概以后再也找不回来了。
“就这样?”秋冷问。
“就这样。”牧若延说,“你还想怎么样?”
“我以为你听说荣舒现在和苏修辰隔得那么远,你会……”秋冷眼珠咕噜噜转。
“想什么呢。”牧若延按着她脑袋揉了几下:“行了接你男朋友去吧,我先回去吹空调,冷死了。”
牧若延招了招手,一直跟着他们的司机就把车开了过来,他从车上拿了两条围巾下来,一条裹在秋冷脖子上,另一条塞给她:“小深的,这是莫临从英国带回来的,你俩一人一条。”
“你呢?”秋冷被围巾裹住了嘴,往下拉了拉。
“我又不是小孩。”牧若延说,“小孩才要礼物。”
然后他就钻上车跑了。
“一个总裁,如此幼稚。”
秋冷对着车屁股比了个鄙视的手势,裹着围巾找了个避风的角落等牧深放学,忍不住想到刚才牧若延告诉自己的事。
荣舒没有和苏修辰在一起。
这算是好事吧,反正苏大少作为男主哪哪都好,作者把他写的简直是人设天花板,如果不和荣舒纠缠,不把自己的控制欲倾注在荣舒身上——当然也不要来和她纠缠——他应该搞事业会搞得蒸蒸日上。
至于荣舒,她有机会实现她舞蹈家的梦想,也没有为了苏修辰而放弃这个机会,那她和文里的荣舒还是做出了不同的选择的。
好像每个人,都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