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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的每一句话,都不是无的放矢,必然和她的任务有什么联系。

她觉得那就是她要找的人。

她一把拉住那路人,“教坊司在哪儿?”

对方指了一条路,她拔腿狂奔而去。

到得门前时,正见一个遍身绫罗,上了岁数的男人,在大声抱怨。

“你们这些当差的,都是肉上飞的苍蝇,不沾到油水不肯罢休,一天天的,有完没完呐?”他手中团扇都快戳到对方脸上去了,“你可弄清楚,这是家里获了罪,被官府发落下来,充作官伎的。这本来就该归我们的!你倒有脸讨起银钱来,可真滑稽。”

对面一身官差服色,笑得很讨嫌。

“落到这一步的男人,不过是个物件罢了,谁还真管他。就算是今儿个当街不见了,我老实报上去,官府也不会计较他的去处。”

“你什么意思?”

“这城里的青楼伎馆,可多了去,这样的好货色,他们一定愿意争着抢着出大价钱。再不然,就冲这张小脸,我自己贪心,领回家去做一房小侍也滋润得很。”

“罗老三,你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

“瞧您,火气这样大,一会儿变丑了可不好。”这人嬉皮笑脸,“不过是跟您讨杯茶钱,也值得动肝火。这小蹄子进了教坊司,能给您赚的银子,可远远不止这仨瓜俩枣。”

她说着,扯了扯身边跟的男子。

男子侧脸对着黎江雪,低垂着头,墨发散乱,将容貌挡得严严实实,只是身形高挑且瘦弱,被罩在一身过于宽大的囚服里,依稀是有些像,却让人不敢认。

他手腕与脚踝上都戴着镣铐,让那官差一拽,坠得他身子晃了晃,险些向地上栽去。

主事就翻翻眼睛,从阶上走下来,一边道“这能行吗”,一边挑起他的下巴。

颊边发丝滑落,露出一张虽显憔悴,却仍旧漂亮得不可方物的脸。

真的是云别尘。

但是与平日的清冷从容不同,此刻的他只是任由对方捏着下巴,脸上没有半点怒意,眸中光芒黯淡,显得脆弱、无助,心如死灰。

让黎江雪都不由怔了一怔。

这是她在他脸上,从未见过的神情。

她的师尊,即便是失去了灵力,体质虚弱,又怎么会甘愿任人宰割。

在她发愣的时候,那主事已经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撇撇嘴,“模样倒是上乘,只是这身子骨,进来也不知能熬上几日,没准钱没挣着,我还得倒贴他一副棺材板呢。”

“瞧您说的,现下许多女人,就好这一口弱柳扶风,妖妖调调的。”

“别废话,十两银子,再多没有了。”

“那不成,您高低再添一点。您瞧瞧这品相,我要是拉去那几家青楼门口,喊上一嗓子,那可是……”

“那你就赶紧的去吧,我看看谁家是傻子,花大价钱买个薄命鬼。”

正讨价还价,一旁却有几个顽童嬉笑着经过。

见了这一幕,就用手指刮着脸皮,挤眉弄眼地奚落。

“快瞧啊!是教坊司里的狐狸精。”

“我爹说,窑子里的男人最脏了。不知羞,不知羞!”

说话间,有一个拿弹弓的,举起来就向着云别尘瞄准。一枚小石子破空而来,直直打在他的腰上。

他闷哼了一声,身子一弯,就向地上扑去。

“师尊!”黎江雪大惊失色,往前冲也来不及了。

他狼狈摔倒在地上,沾了一身的尘土。囚服偷工减料,往地上一蹭,立刻就破了,眼见得他膝头渗出鲜血来。

那官差就踢了他一脚,不耐烦地骂:“能不能成了?我这儿谈着价码呢,你还矫情上了是吧?”

脚刚落到他身上,却被人飞起一腿踹翻。

“哎哟!谁呀?哪个不要命的,敢踹你姑奶奶?”她四仰八叉,吱哇乱叫。

黎江雪只急着将地上的人抱进怀里,“师尊!师尊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云别尘被她匆忙搂住,不知是当真疼得厉害,还是为自己这副模样而感到羞惭,他不答她话,只煞白着一张脸,双眼紧闭,睫毛抖得极厉害,让她担心下一刻泪水就要涌出来。

她抱着怀里微微发颤的人,心里忍不住就生出气愤。

在这场试炼里,云别尘竟然是一个满门获罪,被罚入教坊的官家公子?还要当街让人如此羞辱?

这后土会不会太过分了一些,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

而那官差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正要与她算账,“哪里来的混混,敢和官府作对?我看你是不认识王法二字怎么写!”

黎江雪怒而抬头,“我倒要讨教讨教!”

虽然没了灵力,她的身手还在,要教训一个吃干饭的还不在话下。

教坊司的主事却多看了她几眼,连忙上前拦住,“有话好说,好说,这春光正好的日子,何必伤了和气呢。”

他满脸堆笑,“这不是黎大人家的小姐吗,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瞧我这眼神,方才竟一下没认出来,真真是该打。险些怠慢了您,您可千万莫怪罪。”

黎江雪轻轻挑了挑眉。

没想到,她在幻境里的假身份,还挺好用的,倒是替她省去了不少麻烦。

“黎大人?太史令黎大人?”那官差愣了愣,立刻改换了一副神色,作势在嘴边轻扇了一下,“误会,都是误会,您刚才指点的那一招,可真叫一个漂亮,小人受教了。”

她小心看看黎江雪,又看看她怀里的人,笑容讪讪,“只是,您怎么竟对着一个被发落的官伎,喊起师尊来?这不,小人一时都没敢往您头上想。”

黎江雪脸色冷淡。

“你不用管我叫他什么,这人我要带走。”

“哟,这……这可是上面交待下来,要送进教坊司的,您要是半道领走了,咱们可不好交差啊。”

“教坊司也准许赎身,是在这道门内赎,还是在门外赎,能有什么分别?干脆一点,大家省事,我现在就带他走,你们俩去我家账房,各领五十两银子。应当不算是亏待了你们?”

对面一听这话,脸上都乐开了花,哪有不答应的。

这个鞠躬道:“黎小姐宅心仁厚,草民敬佩。”

那个作揖道:“谢黎小姐的赏,有事您尽管吩咐。”

黎江雪只在心里撇嘴。

反正在幻境里摆阔,羊毛全不出在她身上,既然她家是大官,这点银子应该总是给得起。

待面前两人散去了,她赶紧低头察看怀里的人,“师尊,你伤到没有?让我看看。”

云别尘靠在她臂弯里,垂着眼帘,一动不动,任由她摆布。

她拉着他看了看,心里略微安定。身上虽然囚服单薄,总体还算整洁,没有什么大伤,看来在这处幻境里,官家获罪的男眷,并不至于受刑拷打。

只是方才被顽童欺侮,摔在地上的那一下,膝上擦破了,裤子上一小片血迹,刺眼得很,大约是疼得不轻。

还有手腕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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