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鹤笑,我算什么,我是她弟,作为弟弟,难道不应该帮自己的姐姐好好把把关,认认人吗?
对方被他逗笑,所以你就挑唆我们吗?
这人还真是用情至深啊,安鹤暗笑,随即落了阴沉,“你要怎么样,今天在这里,把我打一顿吗?行啊,你打完之后我姐说不定还会恨上你呢。”
“情敌”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一层,但他们确确实实有打人的想法,学校也不见得是一个纯净之地,安鹤站在他面前,激他。
“打我吧,你看看我姐会是什么反应,来吧,打我啊。”
他聚集了这么多人,不动手面子也过不去,挥挥手,安鹤知道在这里大喊大叫没有什么用,放开了天性。
破罐子破摔,自己也跟着成了碎片,安鹤带着伤口出现在校门口,安翡愣住了。
“安鹤?”
“啊?姐……”
像是被打傻了,安翡拉起他的手,用力的摇晃,“安鹤?安鹤?!”
“谁打你了,告诉姐啊,是谁啊!说话!”
“你说一句话啊!说啊!”
安鹤手臂死死环着她的腰,安翡说着就要冲进学校里,去找那个霸凌安鹤的人,不为讲道理,就为了出气。
她在门口等着,安鹤站在她身旁,那个男生出来的比他早,声音在身后响起,“安鹤。”
安翡猛地转身,对方没想到她居然也会在这里,安翡走上前,抓着他的衣领,握紧了,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
男生被勒的呼吸困难,连她声音也模糊了,安翡在他耳边,一字一顿,“现在,去给我弟道歉。”
她松开手,男生捂着脖子咳嗽,安翡见他不动弹,拉着他的领子把人拽到安鹤脚前,大喊,“跪下!给我弟道歉!”
校门口接学生的家长不少,众人惊奇于眼前的一幕——
一个男生跪在另一个男生面前,一遍遍的说对不起,身旁还有一个打扮时尚的女生,她似乎对男生的道歉很不满意。
“大点声!好好跪着!一句对不起就想敷衍了事吗?!”
又是一句对不起,他脑袋每低一次,安翡就抓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将人薅起来,“大声!继续说!”
安鹤一遍一遍的数,男生说了六十多次,最后他拉起安翡,“姐,算了吧,这样也够了。”
他拉着安翡就要离开,暴怒状态下的安翡肢体难受控制,“老娘当初真的是瞎了眼了,怎么跟你谈了,欺负我弟……你家教够好啊!你欺负我弟多少回了,打他多少回了?!”
他声音小的安翡听不见,他说,我就打了一回,就这一回……
“胡说八道给谁听呢!给我听吗!一回,那他手上之前的伤口呢?!”
“姐……”
安鹤两臂捆着她的腰身,将人拉到远处,“姐,咱回去吧,因为这样一个人生气,对你也不好。”
怒气难消,安翡浑身起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也真是的,就让人打啊,就不能回个手,他身上好好的,你再看看你自己!”
安鹤咬着牙,看他表情失控,安翡立马揉着刚才拍过的地方。
“你笨啊,他们也是,打什么地方不好,打我弟脸……这要是打残了,我以后上哪里去看帅哥去啊……”
“我帅吗?”
安翡闭上嘴,“跟我回家。”
一路,只要遇到有反光的地方,安鹤都要停下脚步,细细欣赏自己的脸。
他对安翡是绝对的信任——当然除了她谈过的各种男人,安翡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一个男人是否喜欢自己而动情绪,不喜欢自己的,是他们没品味,没脑子,喜欢自己的,长的太丑太矮也不行。
失恋了,她不会伤心,因为下一个肯定比上一个更好,失恋不正是上天帮你斩断不适合的感情吗?
所以她是真的爱,还是仅仅喜欢别人对自己奉献爱的模样?
她戳了他脑袋,“看看看,你这一路上都看了多久了,我告诉你,回去把自己脸好好收拾收拾,你要是留下什么疤了,出去别说是我弟。”
安鹤点头应下了,脸上只不过是有一些淤青,挨打的时候,他特地留出一点位置,脸上的淤青明显,安翡看得也清楚。
她心疼自己了,她会为自己的伤口而担忧,安鹤默默向上天道歉,但不打算停手。
“姐你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再说,我也没事,真的,脸上都没破皮。”
“你还希望自己脸上破皮?”
安鹤住了口,接近家门的时候,他有些胆怯,“姐,怎么跟爸妈说啊?”
安翡推开门,“你不是聪明吗,理由自己想。”
父母心疼坏了,一口一个儿子。
他们坐在沙发上给安鹤涂药水,母亲差点就要给老师打电话,幸亏让安翡拦下来,毕竟自己也是欺负了人的,万一人家倒打一耙岂不是得不偿失?
安鹤在房间里刷题,安翡坐在他身边,笑嘻嘻,“好久没欺负人了,原来欺负人这么爽啊。”
他一边写,一边笑,“姐,说真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保护我,我还是个男的,反而尽不到保护自己姐姐的责任。”
安翡并不在意,“没事啊,姐姐保护你也挺好的,反正我年纪比你大,也比你多吃两年白米呢。”
母亲走进来,“菲菲啊,你是自由了,你弟还没自由呢,别打扰他学习啊。”
她赖在安鹤的床上,两手抱紧他被子,“我不,我就要打扰他,他得好好练习一下定力,要是我一句话都能打扰他,那他干脆什么也别干,直接去厂子里打工算了。”
“净说自己理。”
母亲走出去了,安翡盯着桌子上刚切的苹果,“给我吃一口。”
安鹤把盘子端到她面前,安翡张口,他拿起牙签戳了一个送进安翡的嘴里,甜蜜的果汁散溢开来,她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去沾染的糖分。
粉色的,一定很软。
安鹤记住了这个情景,从她伸舌头到收回,一秒都不到,安鹤却记得清清楚楚。
自慰的时候这个画面甚至会让他欲望贲张,几乎要脱离掌控,安鹤由此常常在暗处唾弃自己的欲望,他学不会正视欲望。
源头在安翡身上,安鹤闭上眼,深夜里握住自己,睁开眼,心想,姐姐如果看见我这样,会怎么想?
她会骂自己吧,会觉得自己与外头那群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明明都是一样的器官,可是在安翡眼里,他比外面的男人要干净,要纯洁,他不会直勾勾的展示自己的欲望,即便是站在身旁,也难以感受到男性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