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线很低,又像诱惑,也轻柔无骨。
“你是我的小猫,我宠还来不及。”
说完,人就被他拎起来,郁承礼还算温柔的,只挟持了她的胳膊,不知情的人看着还像他把她的肩揽着。
这是一对情人,不像仇人。
可只有温颂知道她根本不是自愿。
出去时经过几个朋友,任宣楼笑几个全都以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她,但大家又不敢轻举妄动上来拦。
还是楼笑实在忍不了了,在她快被郁承礼提溜出去时,鼓足勇气上前来:“郁先生。”
郁承礼人前还算是有张皮脸的,面对温颂的人,客气至极。
轻轻微笑:“你有什么事吗?”
楼笑近距离打量着温颂,又看这个男人,也偷偷咽了下口水。
妈耶,这不仅仅是她们老板娘的老公。
更是,虞城风评传闻最神秘的男人,郁承礼。她真的在和对方对话吗?
郁承礼平时轻易不登报,但只要一登报,必然是谦逊客气的好形象。
身为资本家,其实他对外示人的面孔也好极了。
“嗯,没有,只是我担心您和我们老板娘是不是起什么误会,我们颂颂姐不是那个意思,然后,您可能不能随便带她走。”
“嗯,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不愧是城市风评最好的资本家,和他对话的第一感受果然不是傲慢无理。
只有让人如沐春风挑不出错处的风度翩翩。
“不过,我和她也没有什么别的问题,没有什么误会,只是老朋友叙叙旧。”
郁承礼道:“我秘书在那边,你可以拿一张他的名片,之后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楼笑一愣,还没回神,赵莆已经先一步拦面前,也塞了张名片她手里,客气笑,“楼小姐,这是我们先生的名片,这是我们太太,按理说,我们先生有权利带走她的。”
“当然,您放心,我们先生不会欺负人,肯定是心平气和地和她谈谈。太太在我们这儿,不会有任何事情,您看,我们太太和先生关系多好,多亲密。”
“可是……”
楼笑犹豫,看那边温颂的眼神。
她还是像小鸡一样被郁承礼扼在那儿,单手贴怀里,好不容易有点挣脱的契机:“狗屁!在场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哪里看得出我跟他是去叙旧,看我这样子是被劫持多一点还是跟男人谈心多?!”
“郁承礼,你个臭不要脸的老混蛋!”
但最后郁承礼也没把她带哪儿去。
这家Club他有认识的熟人,包间一早开好了,拎着她直接进了一包间,里面烟雾缭绕的,是好几个人在聚。
打牌的打牌,摇骰子的摇骰子,温颂突然被拎着丢进去,大家动作停住,纷纷开过来。
而好不容易挣脱开的温颂也在趴到桌上的那一瞬间,天旋地转,觉得视线和思绪清晰了许多。
再看男人,他拿出一支烟管,有人给他点烟。
“你要跟我离婚,是么。”
郁承礼抽了口烟,那清瘦身姿,在这室内一群人里也只显清隽异常。
温颂低头看着桌面,理了理呼吸,也抬起一抹笑看他:“当然。钱都跟你两清了,怎么算不得是离?”
“那不说钱,谈谈实际的吧。”
他点了点烟灰,也不急,“离了婚,想去哪儿?”
温颂本来想说与你无关。
可他又还继续:“是准备接着回你那原未婚夫身边,做他万千花草的其中一个,还是,带着你温氏好几代的烂账,回资本市场。”
温颂无言以对。
他走过去,捏着烟管的那只手只掐她下巴,抬了起来。
指腹极温柔地抚着,看她眼神也是。
看似怜悯,温柔,实际上,点点触碰都是胁迫,警告。
“温颂,我才是你的救世主,你明白吗?”
“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给你,你要是走了,外面日子不比我身边好过。”
她闭眼。
轻缓了下呼吸,说:“那你能不能先理好你的那些花边新闻,郁承礼,我是来和你商业婚姻的,不是来做受气包的。”
“我什么花边新闻?”
郁承礼:“认识你到现在,我22到29,什么时候有过花边。是你趴我窗户边看到的,还是你小毛孩时候看我大学谈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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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颂憋了好几口气才意识到,她说不过郁承礼。
不管什么时候,讲不过。
“我不管,我要走,以后我的家就安在京区,哪也不去。我以后还要在这里发展,在这里住。”
“好,住,你想在哪住就在哪住,我无权管你。”
经过他时却被他不厌其烦拦回,她又靠回刚刚的桌边,没有任何路跑。
“但你先好好说说,你说的花边新闻,什么意思?”
他靠近了她,走近了。
不是居高临下,也只是他们之间的身高差距。
她甚至能清晰看到他的喉结,他那双眼瞳里的颜色,闻到他衣服领口。属于他身上的香味。
“温颂,以前那么爱跟我吵架,跟我闹矛盾一言不发就走了。”
“敢情是误会我跟那个姓邰的有什么呢?”
“你吃醋了?”他扯唇轻笑一下。
说起曾经,温颂心口像有什么闷着,像什么隐藏极深的东西有朝一日被人发现。
心虚,没底。
她一直很在意的。
只不过,并不全只是这些。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可郁承礼却好像一下听乐了。
“我当你是为什么对我那么大意见。温颂,你心里有我,你在意我?”
像是某种他自己也不敢想的想法,他望了这场子半晌,也看回她,“你爱上我了?”
问这句,就像他自己也想听到一个肯定答案一样。
但这问题一定程度让温颂心头某处骤然梗了下。
像某些她一早硬压下去的,不肯承认的。
那些东西又被什么狠狠敲了一下。
当着眼前这么多人的面,所有视线,那一块在梗,在疼。
她看着眼前男人,第一次那么怕看穿。
或者换句话说,连她自己也怕被说对了。
那么多事情重叠印在眼前,半年前他找她的那个夜晚,寄人篱下在郁泽家低头做人的生活,还有过往跟他认识,起初并不相熟,后面又慢慢扯上联系。
她叫过他七叔,喊过他郁承礼,跟他奉承客气,也主动讨好过。
甚至上过一张床。
却唯独,从没说过一句爱。
她没说过一句我爱你。
她和他那样的阶级差距,那样遥远的距离。
她怎么敢。
她盯着他,也笑:“郁承礼,你开玩笑呢吧,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