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玻尔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看向爱因斯坦，心中笑道：
“爱因斯坦教授听完答案，一定会懊恼的。”
李奇维不再等众人反应，直接说道：
“广义相对论有一个重要的推论：钟慢效应。”
“引力越强的区域，时间越慢。”
“对于地球而言，离地表越远，则受到的引力越弱，时间越快。”
“根据简单的计算，假设一个钟放在房顶，另一个钟放在地板上。”
“那么因为钟慢效应，地板上钟的时间会比房顶上钟的时间慢3x10^-16s。”
“光盒实验中，光盒因光子逃逸，导致质量下降，由于光盒与弹簧相连，所以它的位置会上升。”
“这时，根据钟慢效应，光盒内的钟表和光盒外的钟表就不再同步。”
“所以，我们并不能准确测量出光子逃逸所需要的时间。”
“时间-能量不确定性原理依然成立。”
“光盒效应恰恰证明了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之间，有某种内在的联系。” 后世的卫星之所以需要用到非常精确的计时工具，就是因为广义相对论效应。
卫星和地面之间的高度差产生的时间误差，不容忽视。
哗！
房间内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天啊！”
“原来答案这么简单！”
“只要考虑广义相对论效应即可。”
“我怎么没想到呢。”
众人恍然大悟！
这个解释简直无懈可击。
布鲁斯教授果然是布鲁斯教授，他敏锐地抓住了所有人都忽视的细节。
同时，众人又细细品味布鲁斯教授的那句话：相对论和量子力学或许有内在的联系。
好像这两个理论某一天会被统一。
然而，等到量子场论出现之后，怪事就来了。
引力无论如何都无法被纳入量子场论的框架。
明明它们之间有很多的联系，但就是不兼容。
后世甚至有部分人认为，也许广义相对论是错的，才导致融合失败。
不过，没有谁能创造一个取代广相的理论。
海森堡脸色狂喜，好像是他自己回答出的一般。
“我就知道布鲁斯教授一定可以！”
“什么爱因斯坦，什么薛定谔，绑在一起也不如布鲁斯教授！”
玻尔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可惜，差一点点我也想到了。”
“仿佛这个答案似曾相识。”
真实历史上，在第六届索尔维会议上，哥本哈根学派众人被爱因斯坦的光盒实验搞得措手不及。
海森堡、泡利等人吓出一身冷汗。
他们完全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就连他们的带头大哥，玻尔也束手无策，面如死灰。
当天会议结束后，爱因斯坦和玻尔返回酒店住处时，留下一张珍贵的照片。
照片上，爱因斯坦大步流星地走着，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而玻尔在一旁像小老弟一样，不停地询问：
“光盒是否真的能运行？”
“它是否意味着量子力学的终结？”
爱因斯坦不紧不慢地笑着说道：
“这既不是终极，也不是开始。”
“我只是想证明量子力学前后矛盾，是不完备的。”
那一晚，玻尔心烦意乱，彻夜未眠。
他一直在思考光盒实验的每一处细节，最终灵光一闪，在“称重”上找到了突破口。
相对论大师爱因斯坦却犯了一个相对论的错误。
爱因斯坦听后，惊呆了。
他总算明白刚刚那句“聪明反被聪明误”是什么意思了。
他用狭义相对论解释了费米的疑问。
却没想到用广义相对论解释自己的疑问。
爱因斯坦立刻就意识到，是自己错了。
他的实验确实没有考虑到广义相对论。
于是，他苦笑道：
“布鲁斯，你又一次说服了我。”
“光盒实验无法证明不确定性原理有错误。”
爱因斯坦不得不承认，量子力学的基础比他想象的牢固很多，不是那么轻易能否定的。
洛伦兹笑着总结道：
“爱因斯坦教授，你虽败犹荣。”
“这个会场内，除了你，再也没有人能挑战布鲁斯教授了。”
“我支持你！”
“不能每次都让布鲁斯教授一个人唱独角戏。”
“我们这么多物理学家聚在一起，难道还能输给布鲁斯教授一个人吗？”
众人皆是一笑。
“况且就算输了也是好事，那证明量子力学牢不可破。”
“物理学的未来一片光明！”
啪！
会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第一天的会议完美结束。
众人在各自回去休息时，还意犹未尽地讨论着白天的内容。
爱因斯坦和薛定谔走在一起。
他感慨道：
“量子力学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准备的问题都被布鲁斯解决了。”
薛定谔今天可谓是大开眼界。
爱因斯坦教授和布鲁斯教授的交锋太精彩了。
他笑着说道：
“教授，你真的认可不确定性原理了吗？”
“你可是隐变量理论的提出者。”
“不确定性原理或许就是某种隐变量的近似。”
爱因斯坦轻轻一叹。
他和李奇维在量子力学上属于理念之争。
一方认为世界是确定的，另一方却认为是不确定的、概率的。
这种“道”之层面的分歧，远不是一两个实验就能解决的。
忽然，薛定谔说道：
“教授，之前你在演讲时，我想到了一个思路，你看行不行。”
“相对论作为比量子力学更早的理论，它的结论的可信度显然更高。”
“那么，能不能试图找出，不确定性原理或者概率波理论中不满足相对论结论的部分呢。”
“比如，光速不可超越，光速不变等等。”
“如果能找到二者之间的矛盾，那么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必然一个有问题。”
爱因斯坦闻言，眼睛一亮。
这倒是一个非常好的角度。
他完全不需要直接找出不确定性原理的错误。
如果能证明不确定性原理和已有的理论矛盾，反而更有说服力。
这一晚，爱因斯坦有点失眠了，一个灵感在他的脑中缓缓成型。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第二天的会议。
(本章完)